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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我相信,”埃文诚实地回答,除去所有的不确定因素,自己的确很想见到他,“那么明天见吧,早上九点,如何?”
“好的,明天见。”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你先挂断好么?”
“好的,那么明天见。”
埃文挂了线,久久仍将话筒靠在自己胸前,好象这么做就能继续跟他连着线似的,他感动于莫里斯让他先挂电话的行为
他受不了别人先挂断后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莫里斯的体贴总是如此的细微而不经意,却总能感动到他最深的心里,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亲密感,而且自己能明显的察觉,这种亲密感在随着时间而增加。
他从他们对话中得到了极大的安慰,温暖感如潮水整个淹没了他
埃文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无意义地盯着头上的天空,数着一朵云、两朵云、三朵云五月微热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他的神经轻松地松弛下来。
一点一点爬出的记忆像无数细针不分昼夜地刺痛着他的脑子,他反复想着自己是在哪里做的催眠治疗?
是谁为他做的?
他为什么要做?
既然做了为什么却又要保留做过的记忆,如果彻底遗忘连做过催眠这件事也遗忘企不更好?!
难道自己事先预料到会有需要以往记忆的一天?
到底自己在逃避什么?到底自己想埋藏的恐惧根源在哪?
最近不时飘过自己脑海的身影是属于谁的?
那轻风般的记忆到底在向自己在暗示着什么?
另一个自己强烈谴责自己遗忘了的到底是什么?
埃文的母亲是个婊子!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到底是谁骂的那句话?!
他跟记忆纠缠打斗着,太阳穴如同暴涨河流般湍急奔腾,无数无意义的黑影除了带来阵阵未明的恐惧与不安外,与他似乎毫无关系,他急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努力在记忆的杂物堆中搜寻隐约之间,听到有人声在耳边轻响,“埃文,你还好么?”
埃文受到惊吓地倒抽了口气,抬起一只可怜兮兮的手按住狂烈跳动的心,将双眼焦距慢慢集中到来人那张有些担心的脸上
啊,是莫里斯,对了,昨晚说好的,他还特意将院门打开的,可是这会自己竟然已经忘记了他会来访,埃文机械地微笑着,收起他铺陈开来的潜意识,让记忆隐没,“我很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猛烈地起伏着,“抱歉,这阳光太过温暖,让我昏昏欲睡,你到多久了?”但是,老天,他刚才以为是他以为是谁
莫里斯在他面前蹲下来,眼神专注地审视着他脸上的每一处细微表情,待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之后,瞥了一眼埃文摇椅旁的酒杯,微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温柔得令人吃惊的手指,碰了碰他脸颊上的眼泪,“你怎么了?喝醉了。老实说,借酒浇愁这可不好。”
埃文微扯开嘴角,对着莫里斯极不自然地笑了笑,“真是体贴啊,可是我没有喝醉,我从没喝醉过。”因为他目睹了太多父母喝醉后疯颠的样子,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那一杯酒不是用来浇愁的,是用来壮胆的,如果不借着一点酒劲,他也许只能对着莫里斯干瞪眼了。
“真的没事么?”莫里斯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些什么,却失望了什么也没有应该有什么吗?
“对不起,我没事,只是心情很糟,脑子里的记忆太过混乱了,”埃文诚实地回答,他有一种莫名其秒想从摇椅上跳下来,闯进莫里斯看起来舒适而安全的臂腕里的冲动你呀!就是这么孩子气,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么?一道轻柔的女声突然窜过脑海,上帝啊,那是谁?
莫里斯稍稍将身子从他身边抽离,顺便也带走了淡淡的肥皂的清香,“在回忆什么呢?我进院子的时候就看见你在出神。”
埃文的目光停在他解开了头上三格扣子的衬衫上,今天他没有穿著一身黑衣来见自己,而是一派休闲却贵气的装扮,真是俊美到让自己都嫉妒起他的年青来,“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暗门,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躲在暗门后面是谁?打开这道暗门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还是打开了天国的大门。”
莫里斯顺势坐在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扶椅上,“这个选择有这么可怕么?也许背后什么也没有,没有魔鬼也没有天使,只是重返人间。”
晶莹的水光在一双黑潭里闪烁着亮光,“不!你不明白。你是在幸福的环境下长大的正常的孩子,你不能理解什么叫家庭的影响,不明白什么叫作异类。
但那还不是最可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