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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军队的后方,一面上绣着大大“仁”字的银色帅旗在强风中狂乱地舞动着。
手冢皱眉:“他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三年前他与亚久津仁的那一战,虽是他取胜,但也胜得极其辛苦。如今三年未见,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更形浓烈的戾气。
越前南次郎摸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听说最近西凉皇宫内不太平。老国王染病垂危,几位王子为夺位争得你死我活。亚久津仁能够出现在这里,恐怕是在这场夺嫡大战中取得了胜利吧!”
“西凉国内之事与我们无关。我们所要做的只是——”手冢的手在空中虚划了一下:“——打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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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战役已经持续了一天,西凉军队除了又在城下抛下了几千具尸体之外,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亚久津仁自然意识到情况对他不那么有利了。
他要的是速战速决,而不是持久战。
他对士兵下了死命令,拿不下相矜城门,军法从事!
在这样猛烈的抵抗下,攻城木根本无法使用,西凉士兵不断地冲上来,用兵器刀砍斧凿,竟然在城墙上凿开了一道口子,西凉军队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进城内。
手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城下的战况,问一边的越前南次郎:“都准备好了吗?”
“那是自然!”越前南次郎冷冷一笑,手中的令旗用力挥下!
拥进城内的西凉士兵惊奇地发现一排黑洞洞的管子对住了他们。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前排的西凉士兵胸口全被开了血洞,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丢了性命。
这种西凉士兵从未见过的可怕武器,便是火铳。在青学,虽然火药的制作技术发展十分迅速,火枪的强大威力也得到了一致认可。但是由于制作和操作技术的复杂,并没有在军队中大规模使用。青学军队中唯一装备了火枪的,只有羽林卫而已。
被火枪的强大威力所震慑的西凉士兵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便又惊恐地发现,原本城墙上高高飘扬的将旗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换掉了。
黑底红边的大旗上绣一个“冢”字,在风中猎猎飞舞着。
“是手冢国光!手冢国光回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整个西凉军队哗啦啦如潮水一般退了回去。
手冢国光,这个曾经让西凉三十万大军望风而逃的人,对他们的威慑力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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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西凉前路军的溃败,这场战役青学胜得还算容易。但是所有人脸上依然一片凝重。以为他们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抚昌之后是千里平原,若是西凉军队越过抚昌,便会如一把尖刀直插入中原地区。所以我们必须据守抚昌,绝不能让他们踏进一步!”手冢的手指划过行军地图:“以我和亚久津多年交手的经验,他此次偷袭不成,必会诱我们出城迎战。”
迹部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没错!”手冢微微一笑:“我要送他一份大礼!”
四十
手冢坐在灯下,慢慢地擦拭着他的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的杀气,纯黑的刀身在灯下隐隐泛着血光。
迹部拿起银剪剪去凝结的灯花,烛光一暗倏忽又亮了起来,灯光下迹部面容沉静,越发显得眉目如画。
迹部在手冢身边坐下,侧头打量着他:“你在担心明天的战事?”
擦刀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先的动作。
“自然是担心的。”
他是明天的主帅,虽然对于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事先作了周详的计划,但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只要他一个决策失误,代价就是数万青学儿郎的生命。让如许多的家庭在瞬间失去儿子、丈夫,那种负疚感会把一个心智不坚定的人逼疯。
但手冢国光之所以成为手冢国光,就是因为他的内心足够强大。他会担心会愧疚,但这些负面情绪永远都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坚定不移地履行它。
迹部握住他的手:“等你凯旋归来,我们一醉方休。”
手冢展颜一笑,回握过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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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亚久津仁,手冢曾有过一个简短却中肯的评价:“多疑。”
这是在他们多次的交手中所得出的,而现在,他要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
手冢为西凉军队选定的墓地叫柳坪,是一块很大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