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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皱眉。
“我要去看他,你别跟过来。”拂开那只手,脚步虚浮地往一旁走去。
桃叶纷纷下,孤冢依旧寂寥。
如何言说?言说这一场天意残酷的愚弄?如何言说?言说曾经的执念与而今的挣扎?
指尖传来冰冷微麻的触觉,双膝弯曲,缓缓抚碑跪下:“你会原谅我们的,是不是?你会原谅我,是不是?”
“对不起”语一出便泪落如雨,悲伤重重涌来,“对不起”
一个人一生中,是不是真的只能许一段请?究竟是多情更苦还是无情更痛?
如果大错已经铸成,如果曾执着的心已经开始动摇,如果已无法逃避无法欺骗自己,如果又该如何去面对?
枝头枯叶兀自做着最后的低吟,似梦似醒之间仿佛有流雪般的衣袂滑过,偶然抬眼,见那坟头不知何时竟开了几点零星的小花,清雅可人。
别后四载有余,我韶华未老,你坟前已暗暗生花,人世间还有多少变故不能预料不能掌控?当年你将我从仇恨的桎梏中牵引出来,如今我又走到另一个桎梏的边缘,你曾说宿命之语,信便为真不信便为假,可我已经赌不起。
我其实知道,你已走远,不会再伸手相扶,余下的路我只能自己摸索,可心中的惧意太深太重,要如何才能散得去?
☆、花落谁家谁知晓(二)
许久,远处隐隐传来打斗声,我慌慌张张赶到随心居的前院时,正好看见一杆长枪朝萧遥迅疾刺出,快如闪电,而握枪的人竟是萧安远。
萧遥手中也有一杆枪,许是力度没把握好,他手中的枪在横斜挡招时被挑落,眼看萧安远那一枪就要刺入他胸膛,他却忽然向右转了几步,一个回旋绕向萧安远身侧,玉扇飞快切过。萧安远自然避过,收招立定,看了看落地的那杆枪,转向萧遥:“这一招你跟谁学的?”
“啊?”萧遥捏着玉扇僵住了,半天,才心虚地笑道:“算是我自创的。”立刻又以扇指向风莫醉:“都是拜疯子醉所赐,整天用银针什么的暗算我,不能硬接就只好躲了。”
“难怪这么毫无章法!”萧安远淡淡道,听不出是赞赏还是生气。
“多谢爹手下留情!”萧遥收了扇,笑得十分谄媚,“那”
萧安远瞥了他一眼:“早些回府,好好学学兵法谋略,别再胡闹了,战场不是儿戏。”顿了顿,又对我们道:“如今局势不稳,你们这些后辈涉世尚浅,也都小心些。”言罢抬步朝院外行去。
“侯爷,请留步。”一个温柔轻软的声音忽然响起。
偏头却见依柔姐姐自回廊处盈盈过来,青丝如云,罗裳流岫。
她行至萧安远身前,双手托着一件玄色袍子,屈膝跪地:“多谢侯爷救命之恩,依柔无以为报。”顿了顿,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抬头:“若侯爷不嫌弃,依柔愿为奴为婢,跟随侯爷。”
话一出,就震惊了全场,我好容易缓过神,正欲冲上去阻止,却被风莫醉一把拉住。
萧安远也微微一愣,看向依柔姐姐,神色复杂。半晌,他开口,面上表情仍旧淡淡,话语却透出一丝窘迫:“你姑娘不必如此,我也是受人所托。”
依柔姐姐垂下头:“莫非侯爷嫌弃依柔?”
萧安远一时噎住,想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一个不解风月的人,怎么就生出个那么个风流浪荡的儿子呢?
依柔姐姐继续道:“早些时候依柔就已答应入侯府侍奉侯爷,如今正好顺道报恩,还望侯爷成全。”
萧遥似是刚回过神,冲萧安远笑得一脸古怪,低低道:“爹,你真是比我厉害多了!”
萧安远冷冷瞪了他一眼,伸手扶起依柔姐姐:“我在长安还有些事要处理,三日后会折回此处,姑娘不妨再认真想想,不要一时冲动。”不待依柔姐姐回答,他便转身离开。
萧遥的笑容僵住,望向依柔姐姐:“呃,大美人,你不会是真的要做本世子的娘吧?”又瞄了瞄萧安远离去的身影:“老老头子还真答应了啊?”
我走到依柔姐姐身边,刚要开口,她却笑了笑,很倦的样子:“先别问,我想静一静。”然后转身,留给我们一个窈窕优雅的背影。
我呆愣许久,才顾得上去关注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风莫醉身边的青泽:“青泽,你没事吧?”
“没事,我在外面没找到风大哥,就折回来了。”他清清冷冷回道,倒不像刚认识那么疏离。
“谙谙呢?”我又问。
冷峻的眉宇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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