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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推门进来,我赶紧做贼一样把包袱塞进柜子里,僵硬地背对着他立在原地。
“起来了?”碗搁到桌上的声音伴着他的询问传来,“先把这碗粥喝了,想吃什么,我待会儿再去给你做。”
“嗯。”我极不自在地低低应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就算小谢没有多少时日了,我们之间也无法回到从前,有些人有些事会一直横亘在心里,再难拔除。
一双手忽然绕过腰间,他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抱住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浑身一僵,硬着头皮道:“小谢她怎么样了?”
低笑声响在耳边:“原来你真的在意她的存在。”顿了顿:“那我休了她好不好?”
话刚落音,帷帐内就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风莫醉这才放开我,去抱孩子,心情好得出奇:“乖,不哭,这就带你去见你娘。”出门前又停了停步子,回头嘱咐:“记得把粥喝了。”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这样坦然,怅然行至桌边,端起粥,尝了尝,不由莞尔:明明自己下得厨房,厨艺也不错,还偏偏总要变着法地支使我。
房门未关,我走到门口,可以直接看见院内的情景。
梨花树下,轻衫磊落的男子将怀中婴孩递给一旁身姿窈窕的女子,展颜而笑,笑意朗朗如三月春光蔓延一地。
有多久没见他笑得这样明朗开怀了?
如今的他,和当年的我,一样傻一样不自知,以为这些寻常日子里的相伴相处、相视而笑并非真正的感情,只是依赖与感动。却忽略了,有些时候,真正的感情不见得那么刻骨铭心,也可以是细水长流。
别眼看向梨树。
一夜梨花随风尽。枝桠梢头几乎寻不到一枚雪白。
花已离枝,我也该走了。
天大地大,漂泊一场,或许能找到最后的归处。
意识到白天溜走是很不现实的事,所以打消了现在去拿包袱的想法,索性倚门静立。
“决定了?”须臾,风莫醉忽然冒出一句。
小谢一怔,缓缓抬头,眉眼间竟没了原来的虚弱:“所有的局都已经布好,我也该去见他了,不是吗?”目光回到怀中婴儿的脸上,满是眷恋不舍,“再不去,只怕就再没机会了。”
纤长手指温柔抚过婴孩脸蛋,面纱滑落一旁,小谢低头亲吻着怀中孩子,脸与脸相互摩挲,仿佛在作最后的诀别:“孩子,娘要走了,你以后要乖乖的,好好长大”
“孩子就交给你了。”恋恋不舍地递出孩子,小谢突然朝我这边看来,“要不要,我去跟她解释清楚?”
风莫醉抱着孩子,也瞅了我一眼,道:“不必了,我和她的事,我们自己能解决。”
小谢退后两步,屈膝跪下,冲着风莫醉叩了三个头,伏首触地,极为敬重:“风公子大恩,夏芷感激不尽。”
我霎时呆住,如遭雷击。
风莫醉理所当然地受她三拜,淡淡道:“去吧,小心应对,孩子我会替你照料好。”
小谢,应该说是夏芷,起身向外走去,一步三回头,风莫醉抬起孩子的小手挥了挥,熟睡的婴孩像是有所感应,蓦地嚎啕大哭。
“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帮忙哄哄孩子。”风莫醉忽然偏头冲我道。
我迷迷糊糊地走过去,整个人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看着他,讷讷道:“到底怎么回事?她、她怎么会是夏芷?”
“想知道?”他有模有样地哄着孩子,抬头看我一眼,“说来话长。”他坐到石桌旁,嘴角轻勾,“去倒壶茶来,我慢慢跟你说。”
我无奈,只得返身去弄了壶茶过来,他边哄孩子边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事情得从大约半年前说起,那时候,汉中一带的瘟疫情况刚刚有所好转,风莫醉就接到他四哥的信,邀他赴洛阳商讨事情。在去洛阳的途中,他无意中救下一个重伤毁容且怀有身孕的女子,也就是死里逃生的夏芷。夏芷告诉他,谢卓被一个叫岫岫的女子迷惑,听信谗言,认为她对他存有二心、意欲背叛,因而将她冷落并软禁。岫岫趁机将她弄出谢府,毁她容貌对她百般折磨,她好不容易才捡了一条命逃出来。
而后,风莫醉告诉夏芷,她很可能活不过一年,腹中胎儿也很难保住。夏芷跪在风莫醉屋外苦苦哀求,求他帮自己保住孩子并助她报仇。由于当初我嫁给谢卓时,风莫醉为了见我,欠过夏芷人情,而且夏芷答应,只要风莫醉肯帮她,她就告诉他我的下落并会想办法让我们重修旧好,所以风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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