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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宁一时怔仲不决,眼中却隐有泪意。
吕先生知他性子执拗,是劝不住的,喟叹一声,无奈之下,拂袖转过身子。宇文化及与那三爷相视一眼,似乎是要作壁上观。
杨素上前一步,高声喝道:“来人啊。”
园中登时亮起许多灯笼,照的周围白昼也似,百十名暗卫瞬间出现在四周,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单雄信见宇文宁那神情,心里道,她到底还是与他更亲近些,眼中难掩痛楚,对周遭形势却视而不见,怔怔转过脸,却见九曲回廊中一人扶着一个颤巍巍的老者缓缓而来,月华如水,她衣袂翩翩,眼角的坠泪痣宛若一汪血泪。
一瞬间,单雄信想明白了心中困惑已久之事,难怪宇文宁那不为人知的身世如此迅速的传到隋帝耳中,这些人如此熟知他与宇文宁的行踪,更设下此局邀他们前来。看来是那拓跋老儿与他们通的信儿,好教他们安排好这一切。那拓跋姑娘假惺惺的帮自己离开龙渊,又教自己发下今生永不与拓跋氏为难的誓言,原来存的是这般心肠,好一个心机深藏的女子!
“拓跋姑娘,亏我对你感激涕零,原来竟是你出卖了我们。”单雄信愤然道。
拓跋钧尚未答言,那老者却先嗤笑一声,道:“若不是我孙女,你小子性命难保,你有何资格指责她?”
拓跋钧轻轻扯了下老者的衣袖,似乎不想让他说下去。
单雄信慨然道:“你救了我性命,我拿命相酬便是,不过今日我却一定要带走宇文宁。”
这边厢,罗成护着宇文宁便要走。
吕先生终于还是忍不住劝道:“成儿,你别糊涂,这外面高手如云,我虽然不清楚你与公主之间的渊源,可是你这样带她出去,你们两个都是性命不保啊。”
外面的暗卫一步步逼近,罗成不为所动,扶着宇文宁,向假山下走去。
拓跋钧缓步上前,幽幽道:“宇文姑娘,你想害死所有人吗?”
宇文宁不由得便止住了脚步,“你说的不错,我不能再连累他们。”
罗成见宇文宁有些动摇,忙道:“宁儿,你不要听她胡说。”
宇文化及上前道:“拓跋姑娘果然深明大义,公主,你不妨仔细想一想,今日你若是答应,随臣下等回京,陛下必然龙颜大悦,到时候,于公主还有公主的这些朋友,可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单雄信怒不可遏,“宇文化及,你休在这里巧言令色。”
拓跋钧已登上假山,她缓缓走到杨素面前,敛衽成礼,道:“拓跋钧见过御史大夫。”
杨素略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拓跋钧突然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众人未看清她如何动的手,却见杨素的一条手臂关节已被她卸下。
杨素痛的惨叫一声,“死丫头,你要干嘛?”
众人大愕,老者急得气喘吁吁,“钧儿,你要干什么?”
拓跋钧拿匕首抵在杨素腰间,提高声音道:“御史大夫现在在我手里,你们都别过来。”
逼近的暗卫闻言都停了下来。
宇文化及见状,低声叫了句“不得了了”,忙上前笑道:“拓跋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拓跋钧冷然道:“宇文大人,你也不许过来,你让外面那些人都退下,再备下四匹快马,快。”
宇文化及忙道:“好说好说。”
杨素气的破声大骂道:“拓跋老儿,你竟然敢耍本官。”
那老者正是拓跋雄,他也不答言,只深深望了拓跋钧一眼。
拓跋钧道:“此事与我爷爷无关,全是小女的主意。”她迎着拓跋雄的目光,面带歉然,低声道:“爷爷,对不住了。”回眸见罗成单雄信宇文宁三人仍愣在当地,催促道:“你们快走啊。”
适逢巨变,单雄信这才回过神,赞赏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跃上前去从她手中接过匕首,“拓跋姑娘,你们先走,我断后。”
拓跋钧点了点头,也不多言,与罗成宇文宁先行,单雄信押着杨素行在最后。
宇文化及跟在后面一迭声的道:“你们的条件我都答应,只是千万不要伤着杨大人了。”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下去,外面的暗卫都迅速退到一侧,在只在曲廊尽头让开一条路,仍旧是剑拔弩张,却都有颇多忌讳,并不敢上前。
单雄信一行缓缓离去。
拓跋雄阴鸷的笑了笑,端起席上一杯凉茶缓缓押了一口。吕先生暗暗松了口气,那三爷此时也只是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