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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身剑锋迅速朝微生涟逼近,天下剑被重压所制,根本抬不起来。
微生涟面色沉静,没有一丝表情。天下剑悲歌不断,一节节拔入天际。天上骤然垂下电光,光芒速度显然比剑势要快,瞬间就在双剑交接处绽开,天下剑剑尖雷蛇缠绕,将无锋重剑崩开。
“这是……”白琅看不懂他们过招,但能感觉到天下剑的压制力。
微生涟是为剑所钟爱的人,他离剑越近就越强,对手的剑越强,他也越强。他握剑立于天地之间,天地万象就会助他,天下于他就没有敌手。无需他主动配合剑势,更无需练习所谓的剑术。
道法自然,剑意天成。
这就是五千年前,被十境四方的修道者所追逐的剑。
“你怎么还愣着!”
白琅正心潮澎湃,微生涟突然回头斥了一声。
趁他分神,少女微微倾身,重剑猛压,微生涟与大梦一同坠下空中。白琅连忙抱着镜子跑向战场,她金袍白发,在所有人之间十分打眼,对面一眼就发现主帅,阵型渐渐向她归拢,看得出荆谷有人指挥得力。
白琅避让着无数杀手,口中诵道:“天下之得道者众,而智者寡,故随轨辙!”
一道车轨在万军从中铺开,将周围所有人拒之在外。车辇疾驰跨越战场,如同颠扑不破的铁律与契约,笔直地冲向星幕。在与星幕相撞的那一刻,白琅闭紧了眼,一股冰冷的感觉刷过全身,然后睁眼再看,面前还是战场,却换了另一端。
她回头看见星幕在自己身后。
从这一头进去,没有进入荆谷,而是从另一头出来了。
看来,星幕有着与无界镜世截然不同的阻拒之法。至少无界镜世是可以“进入”的,只不过会被带出来。但星幕无法“进入”。
所以比起无界镜世,它应该更像天衡,是某种装置。也就是说,支撑天幕的不止有两位谕主,还有类似警晨君的庞然重器。
白琅想通这点,立即驾驭返回万元司阵中,登上裴素琴车架。
她面上有难堪恼恨之色,见白琅回阵便道:“大意失旗,实属我过,望上人责罚……”
白琅毫不在意,摆手道:“不说这个,你们把大自在天搁哪儿了?”
裴素琴打开禁制,大自在天就在里面安安稳稳地坐着。
白琅进去摸到他胸口,小声嘀咕道:“幸好偃月真尊不在,夜行天也不知道我都拿他肉身干了什么……”
她指尖一点点凝聚天权,试图像取罪器一样取出青铜钟。
毕竟是夜行天的身体,就算大自在天降临,也应该能取器才对。而且天殊宫诸器本来就是照罪器模式培养的,既然都给三个人混用了,再混个她也没事……吧。
白琅发现取器还是轻松的,至少夜行天的肉身没有拒绝,大自在天神游天外,也不管这事儿。
行权就有点……
她驾辇回到战场,一边摇着小钟,一边映镜联系偃月真尊。
“我杀了你。”偃月真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你知道我取器了?”白琅讶然,“没事,我取都取了,你再帮忙行个权吧。”
偃月能从镜中看出她这边战火蔓延的样子,还能看见天下剑和大梦分割半壁天空。他咬牙切齿地说:“等初战打完,你就死定了。”
白琅感慨:“你这种动不动就要杀人的,怎么天权会是止戈禁武?”
偃月在镜子那边暴跳如雷:“我是真的想杀了你。”
他说是这么说,最后还是帮忙行权了。毕竟要以大局为重,白琅器都取了,剑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击止戈。
二击平乱。
在禁止使用道法,禁止使用器后,青铜钟声音全无,面前星幕也渐渐暗淡。
白琅在星幕前抬手,高声诵道:“龙门,天衢,凤游之世。今非其时来何求,麟死道穷!”
重重虚影幻化,大片游鱼将整个荆谷盘起,一次次往里撞去。撞了几次之后,整个星幕变得薄弱不少,而游鱼异象竟然渐渐化作龙身,冲撞之力更加难以抵抗。
星幕之内,青玄帐中。
“挡不住!”金人怜满头是汗,她声音微颤,“击钟人行权之后,星幕器身被削弱太多了!”
“不用顽抗。”她身后有人轻声道,“开个口子吧,她不会贸然进来。”
这音色极丽,入耳令人神魂颠倒。
声音的主人是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