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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那些人享尽荣华富贵,而他却要受尽困苦折磨。
明明一切,都该属于……
“无事……”
兰玖容挥去捶背的池染,暗自一舔唇,似舔去什么。再抬起的脸容,苍白之中勾起一丝魅惑人心的笑,好像妖冶朱花骤然间绽裂,血红花瓣,凄凄飘飘地漫天飞舞,迷乱人眼,美得致命夺息。
奚勍不清自己因何站起,望着他,眼眸深处闪过错乱复杂的情愫,但转瞬即逝,无人注意到。
见她神色怔愣,兰玖容瞳孔不由紧缩下,随即笑着不解:“靳小姐这是怎么了?”
波光一荡,有什么景象像泡沫从眼前破碎,奚勍再定定一看,黛眉微然蹙起,最后淡淡吐出句:“无事。”才重新坐下。
回忆刚刚,她思付片刻后,开口解释:“我绝无怀疑公子之意,是兰公子多虑了。”随之伸手,即要朝那盛满玉液的杯盏伸去。
可是指尖尚未触到,一只白皙若玉的手提前温柔的覆上杯壁。
奚勍抬眸,聂玉凡压身偏头回视,清明的褐瞳里写尽无限关怀,朝她轻一摇头:“小娴,酒伤身的……”
那般轻柔话语,犹如一条涓涓溪流,顺着体内脉经流淌,舒暖、平缓、安静……
奚勍一愣,便转而笑了,虽然极轻极浅,却宛若山谷幽花齐齐绽放,畅爽明美。
亭外凉风吹卷纱帘,带来淡淡清甜花香,两人相视,正交递着对彼此那份信任,以及日久生出的默契……
短短一瞬,亭内却仿佛只余下他俩,再容不得他人介入半分。
浅笑初绽时,兰玖容的目光便凝在了那一刻,望向俩人画面,一抹阴黯悄然渲染了眉睫,视线好像被细丝慢慢拉延,移向她身后的那名男子。
墨蓝颜色,就像是明朗浩空,包容守罩着银巅上那一株傲白寒梅。生来的五官,俊逸得无与伦比,特别是那双琥珀般的褐色眼眸,有如辰星明镜,能令周身浑浊在顷刻间变得清澈净洁。此刻看着她,眸光璀璨熠熠生辉,仿佛蕴藏在琉璃中的温柔,不小心被人摔碎,细细腻腻地流溢了满地都是,滋暖着那颗若寒玉化成的心……
刺眼。
兰玖容看着他,心头忽然冷冷迸出一句。
为何她的身边,会有这样一个人?
兰玖容忍不住去用袖口挡住眼角,而池晔见主人如此,不禁探头望眼亭外,今日光线,似乎并不强烈啊。
“好……”奚勍听了他的话,对刚好举袖的兰玖容道,“我还是以茶代酒好了。”
兰玖容听完,优美的唇形启开,语调里却含股不被人察觉的阴冷:“一切随靳小姐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歉礼
茗香在素指间萦绕,从袖中露出的一截白皙玉腕,映着碧绿剔透的杯盏,仿佛碧叶陪衬下绽开的清丽珍珠梅。
奚勍端起杯,嫣红的唇贴近碧沿轻轻喝下一口,清新的香气犹如花瓣碎融口中,连呼出的气息都带出撩人心碎的幽香。
聂玉凡站在一旁,褐眸里荡漾着轻柔笑意,之前担忧已经消失无踪,忘却周遭的一份宁静与温柔正从俊容上蔓延开来,望向眼前佳人,就像在欣赏着一幅绝妙画卷,忘记时间,永远不知疲倦的看着,即使一生如此,也心甘情愿……
阴黯的眉睫压低,刻意挡住眼中光绪,兰玖容看似在闲适品酒,实际目光冷冷,如同要穿透对方身体,直锁聂玉凡。
有所察觉的,聂玉凡转过头,朝他那方望去。
一落睫,放下杯,兰玖容再抬首,脸上是一贯的温雅微笑,此刻对上聂玉凡有些疑惑的眼神,却不过淡淡一扫,凉得像夜风,如此的,不屑一顾。
兰玖容看眼被奚勍搁置一旁的酒杯,才朝其笑道:“没想到靳小姐身边,竟有这样一位体贴入微的……”
双唇斜冷扬起,刻意顿了顿声道:“侍从呀。”
一股说不清的滋味瞬窜心头,聂玉凡发现兰玖容正用打探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朦缈眼眸虽看不清情绪,可那眉扬神态,却像在挑选衣物般的挑剔。
最后他与聂玉凡对视,悠地一撩唇,却让对方清楚感觉到了,那是一种睥睨下属的蔑笑。
奚勍听完,眉头轻蹙,有些不悦道:“公子误会了,他是我的师兄,聂玉凡。”
“哦……”兰玖容喉间磕出一声,语调有些拖长,这才恍悟道,“原来是聂公子,那请恕玖容方才多有失礼。”
聂玉凡见他起身,忙礼貌回上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