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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天下,迎皇后回宫。
当祁昀看到那素装华颜的女子,宛如姮娥一般出现在面前时。他蓦地明白了,明白这几年,为何父皇每当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出神忘我,黯然感伤。因为那同样是一双漆黑瞳孔,但与自己又有不同,犹似银巅琼雪所化成的一泓碧池,顾盼之间,自显一番清冷高华,只觉一眼,便是摄人心魄,再难直视。
可当她看向自己,绝艳容颜上却是飘拂着绮丽温柔,笑容云破月出,那种温暖疼爱,让他想起上回夜梦中徘徊不散的气息。她的身影与那道背影,完整重叠在一起。
不是梦!果真不是梦!
他思念已久的母后,如今近在咫尺,尽管深知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此刻,心中的激动狂喜有如洪水冲破一切,再控制不住地扑上前,在一直以来所思念的温暖怀中,放声大哭。
☆、携手终生·后续(二)
“父皇……”
这一日,祁昀前来龙瞻殿请安。自上回祁容突然病倒,一连多日不接见任何人,使他已有许久未曾见对方一面了。
不知道父皇究竟得了什么病,会如此严重。因从小就在对方的关怀备至下长大,所以祁昀心里很是担忧,边想边加快脚步走进室内,不过见到面前人之后,却又觉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
这会儿祁容已经醒来,靠在榻上长发披了满肩。他静静凝向某处,神情看去并不是被病痛摧残后的憔悴,反而是淡淡之中,透出一些郁闷无聊。
无聊。祁昀也不知脑袋里怎么就蹦出这么一个词。是因母后此刻不在的关系吗?连他看到自己,都不像以往那样有精神。
父子俩小聊了一阵儿,可祁容总有些心不在焉,稍后对他道:“昀儿,帮朕把镜子拿过来。”
祁昀不明白他要镜子做什么,但既然父皇发话,他自当遵从,很快将一面铜镜呈上。
祁容拿起镜子,开始对着自己一张脸左晃右照,不时还伸手抚摸,模样聚精会神。祁昀却搞不懂他在看什么。直至不久,祁容喉间发出一记轻哼,朝着镜中自己,颇为满意放心地一笑:“嗯……朕无论怎样看去,都是这样美尘绝世……”声音自信满满,就跟把谁比下去一样。
祁昀浑身莫名打个寒栗,心想父皇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指他气色不错吧?
祁容又接着一番自我欣赏,可当瞄向肩上的灰白发丝,却有些厌弃地皱起眉。
祁昀赶紧道:“父皇大病初愈,儿臣今日请安,觉得父皇气色好了许多。”
岂料祁容表情一凝,反而焦虑起来,对镜自喃:“不行。朕,还要再虚弱一些。”
啊?祁昀微张嘴,看到桌上那碗刚刚奉来的汤药,被他迅速倒进小玉盅里。
而这一系列动作,祁容做得丝毫不费力,正想命侍婢进来收拾,但瞥见祁昀一脸惊惑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留了个“证人”在此。表情马上一肃:“父皇今日所言所行,昀儿需谨记,绝不可告知你母后。”
祁昀以为他是怕药苦不爱喝,又不想让母后知道,所以很听话地点点头。
但随即心头一惊,只因对方话音方落,一道清越如珠的声音就从屏风后传来:“什么事,不准昀儿告诉我?”
是母后!因心虚,祁昀吓得有些傻,而刚刚还对他特别交待的父皇——
“咳咳……勍,勍儿……”祁容已经俯首呛咳,且愈咳愈烈,好似病中挣扎,显得好不痛苦,“你来了啊……”与之前相比,那模样神态可谓转换得十分自然。
果然,奚勍一进来,见他咳得厉害,赶紧上前扶稳,并妥贴地抚了抚后背:“感觉好些没有?”
刚才还能下床倒药的祁容,这会儿却像变成软骨动物,有气无力地“嗯”了声,将头轻轻搭在她肩上。
连话题都被成功带过。祁昀感觉今天从父皇身上,学到一些很特别的东西。
等祁容不咳,奚勍忽然发现枕旁放着一面镜子,奇怪道:“用镜子做什么?”
祁容眼波微晃,垂下长长的睫睫:“朕刚才一照,觉得自己……老了好多……”那语气哀凉,惹人心痛。
奚勍随之轻叹,覆上他的手柔声安抚:“没有,你别乱想……太医说你气虚血弱,这阵子还需多加调养。”尔后想起来,“御药房已经送药来了吧?”说着,视线就往桌上的碧纹瓷碗扫去。
糟糕,父皇刚刚跟他讲话,还未来得及“毁尸灭迹”。现在祁容没多大反应,祁昀反倒有些心跳发慌。
果然,奚勍瞧见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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