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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幸好,朕还有你,你还在朕身边”,一股龙涎香的味道袭来,熟悉的体息沁入鼻端,却令宁子沐轻皱了眉头,从前千方百计靠近的,那思念的怀抱,如今再闻到这种气息,她却感觉不到半点亲近。
她不着痕迹地,微微往后撤离一些,淡淡地说道,“臣妾身体不适,怕是不能伺奉皇上”,
景文帝摇了摇头,捏了捏她手心,才说道,“无妨,且好生歇息,朕今夜应了去庄才人那处”,
这庄才人便是那庄冰清,皇帝尚未临幸,便先封了才人,看来似是宠爱的紧,从前每每听的这些,总是心生妒忌,如今,竟似松了口气。
后位、恩宠、权势,在心中竟变得不再如从前般重要,她没有心思去争斗、算计了。宁子沐心中杂乱,一时理不出个头绪。
她不敢深想,因为一想,心里就疼,疼的仿佛不能呼吸。
她只得闭上双眼,那人的身影却似挥之不去,她沉默的样子、愤怒的样子、羞赧的样子和说着爱她的样子。
你是我的宠物,未得我的允许,你怎能离去
你怎能似雪麒,终究弃我而去,弃我而去
第二日,揽翠取了太医开好的药,在宫中厨房用小火煎着,这等献殷勤的事,可不能让忻云做,所以她支开了忻云。
揽翠有些迷惑,贵妃娘娘听到皇后宫中死了个宫女,就突然昏倒了,这宫女是从沐霞宫过去的,应与娘娘是旧识,但贵妃娘娘的狠辣性子,她在淑妃宫中便早有所闻,怎得因为个宫女而昏倒,实在是难以置信。
她想了会,想不出个所以然,心想,看忻云那蠢样,也凭着旧情而升了一等宫女,怕是这宁贵妃是极其护短之人,容不得宫里人被欺负,这样一想,好似想通了,更是坚定了攀住宁贵妃这棵大树,好得庇佑的心。
揽翠盛着熬好的药,扶着宁子沐喝下,见得她仍旧苍白憔悴,眼中布满血丝,似是一夜未眠的样子,不由轻声道,
“都道是伤春悲秋,可这春还没来呢,娘娘们都病倒了?”,
宁子沐咳嗽了几声,揽翠赶紧给她递了清茶漱了漱口,又喂了蜜饯给她,去去嘴里的苦味,宁子沐虚弱撑起身子,倚在床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有何人?”,
揽翠迟疑了下,不知是否当讲,终还是耐不住殷勤,开口说道,
“奴婢去太医院取药时,碰见了凤栖宫的抱瑾,说皇后娘娘昨日吐了几口血,说是气结血淤,郁积于胸。”
“皇后成日不言不语,神情呆滞,要么不眠不休地抄佛经,要么就躺于榻上昏睡几日,谁也不理,跟被抽走了七魂六魄般,整个人都垮掉了”,
宁子沐眸子一黯,叹了口气,心里堵得慌,遣退了揽翠,一个人怔怔地发着呆,似丢了魂般。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三月,桃花开,一夜春风、千树妖娆。
十五日,皇帝携了妃嫔、皇子、大臣,一行人出宫,西行围猎。
宫中却是,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帘外桃花帘内人,帘中人比桃花瘦。
月心湖桃花遍开,故人却不再踏步而来,凭空绽放的娇艳,却无人共赏。
湖边,宫女锦环站在桃树下,点着脚尖,翘首盼望着。终于,远远的一个人影走来,她喜出望外,赶紧招了招手,见得人走近了些,她急忙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开心地说道,
“姐姐,可是等得你来了”,
视野中缓缓走近的忻云,脸上微微含笑,说道,“自是要念及你我同乡之情的”,
“忻云姐姐,如今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一等红人,怕是不再念及旧人了”,锦环有些酸涩地开了口,不经意地看了下她一身嫩黄宫衫,上好的缎子,精细的绣工,衬得人都娇美几分,比起自己这身质地粗糙的暗色宫裙,真似是天上地下。
不由心生妒忌,脸色亦冷了几分,勉强扬了嘴角,当初她在沐霞宫时,风头可比忻云多了去,如今竟被她落着了好。
忻云轻拉过她手,约有些在意地说,“怎得这般说话,妹妹此番见我所为何事?”,锦环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又似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我想见贵妃娘娘,请姐姐帮忙引荐”,忻云闻言皱了眉头,迟疑地说道,“贵妃娘娘这几日心情郁结,不愿见外人的”,
锦环一下慌了神,皱着小脸,拖着忻云的手摇晃着,轻声恳求道,
“我的好姐姐,冷宫阴森可怖,我再不愿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