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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对萧翊满腹怀疑,却苦于毫无证据,与此同时,朝堂上和市井中却流传出太子失德,天降警示的言论。先是酒肆茶馆中的闲谈,议论着京城东面崩塌的山坳和东宫大殿。后来开始有言官上奏折,直指潘皇后和太子德行有亏,以至于上天降下惩戒,甚至隐隐有罢黜太子,更换储君的暗流涌动。潘皇后也失去圣心,皇上自寿宴那日后就再也没有踏入凤鸾宫的宫门。
山崩的翌日,死寂的山坳迎来了一队身穿素服的人,为首一人五十上下,满头白发,神色悲戚,正是定远侯文楚名。山坳中满是碎石和烧焦的枯树,只有山丘后那棵老槐树依旧伫立,满树的枯枝横斜在空中。在安嬷嬷的指引下,一行人开始在槐树下挖掘,很快露出一具雕花的棺材。文远侯颤抖着花白胡子,让下人将棺木抬出坟墓,用撬棍撬开钉死的棺材盖。棺材打来,定远侯扑到近前,看到棺中静卧着一具腐化的尸体,虽然面目已然模糊,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棺中人正是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文思瑶。一旁的安嬷嬷痛哭失声,“小姐,侯爷来接您回家了!”
文远侯老泪纵横,“瑶儿,为父要是早知道你会被折磨致死,当初断不会将你嫁给潘又斌那个畜生。”
文思瑶的魂魄终于能够从老槐树上下来,她双目含泪跪在文远侯面前,“父亲……”
一阵风吹来,拂动了定远候皂色的衣摆,定远侯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如花似玉的女儿伫立在自己面前,不由泪湿长襟,“瑶儿,为父饶不了潘又斌,你受的苦,为父一定几倍加诸在那个禽兽身上。”
几日后,京城衙门接到举报在庆国公府位于京郊的一处庄子里有一个埋尸坑,事关庆国公,本来没有官吏敢出头调查这件事,京兆府尹王重山秘密将此事压了下去,谁知还未来得及向庆国公去买好,手下新上任的一名通判就带人到庆国公的庄子里刨坑去了。
这位六品通判正是原玉山县知县尹正奇。尹正奇为一方父母官,在玉山县任知县十五年,因为人耿直不同流合污而一直被江南知府万祯打压,早前他揭发万祯侵吞朝廷的赈灾粮食,致使朝廷终于除去了万祯这个大蛀虫,之后在赈灾中尹正奇也是屡立奇功,消息传到京城,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尹正奇被调到京城任通判一职,虽然官职不高,但是皇上御口亲封的,因此虽然他脾气执拗,不肯通融,京兆府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不成想,这个尹正奇还真是奇人办奇事儿,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就带着几名衙役以调查案子为由到庄子里挖坑掘尸。
他们从埋尸坑里竟然挖出上百具尸首,有年代久远的已经腐烂成一堆白骨,有的新埋不久,还能清晰地看到身上斑驳可怖的伤痕。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潘又斌恶名在外,他那好凌/虐人的癖好在京城中已不是秘密,只是大家不敢说就是了,如今竟然掘出这么多的尸体,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个恶魔,整件事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庆国公潘珏和潘又斌想把此事压下去,也为时已晚。为平民愤,京兆府只能是接了这个案子,开始调查。
王重山受潘又斌授意,当然不敢将这案子交给尹正奇,而是自己亲自审理,他有心包庇潘又斌,不过随便找了庄子上的一个替死鬼,草草结案,当晚就有女鬼在衙门外哭泣喊冤。京城中也屡屡闹鬼,有人声称夜半在庆国公府外听到女子的哭泣声,还有人称看到红衣女鬼坐在庆国公府的大门口,传闻越演越烈,都说死去的冤魂不愿放过真正的凶手,在讨一个公道。
晋王府里,萧翊大步走进长生的屋子,先转了一圈向四周的空气挥挥手,跟不知飘在何处的赵大玲打招呼,书案前的长生正在低头写字,见状出声道:“大玲肯定在我身旁,你不用向四周挥手。”
“哦,是吗?”萧翊小心翼翼地坐在长生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忐忑地看着左右,“我不会坐她身上了吧!”
长生停住手里的笔,抬头瞟了他一眼,清清凌凌的目光飘过来,让萧翊瞬间有种小学生见到教导主任的感觉。他跟长生接触越多,越觉得对这个人敬重佩服。这个清瘦的书生,明明论武力值不敌自己的一个手指头,但是身上却有种让人折服的力量,好像天底下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所有的难题在他面前都会迎刃而解。而且不知为什么,只要长生一用这种清冷的目光看他,他就觉得紧张,好像做错事一样忐忑。
萧翊赶紧赔笑岔开话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