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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县城,他没去别的地方,直奔恒丰钱庄。高长康长这么大就没进过钱庄,他家鲜少有余钱。他家是地道的庄稼人,不像刘秋林父子是手艺人。
手艺人的钱是活的,庄稼人靠天吃饭,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起早贪黑的干,赶上丰年,能多收几斗粮食,多卖点儿钱,要是遇到个旱灾、涝灾、虫灾,还兴许颗粒无收,一分钱也捞不着。
来到恒丰钱庄的门口,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有点儿紧张的心,又咽了口唾沫,这才抬腿迈过钱庄的门槛走了进去。
从钱庄里兑好了钱,高长康按着林俐的指示,先去县城的清*真食品店买了五斤二等的牛肉干。没买一等的,一等的太贵。二等的不照一等的差什么,就是外形上没一等的好看,有点儿碎。
外形再好看,送进嘴里,嚼巴嚼巴,一样是没形。送礼图好看,买一等的。他和刘秋林是好哥们儿,用不着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他得把钱花到刀刃上。
从古月斋出来,他又到烧饼铺买了三斤刚出炉的椒盐烧饼和三个糖馅的芝烧饼。
椒盐烧饼用的是从恒丰钱庄兑出来的大洋,四个糖馅的烧饼用的是他自己的钱——这几个烧饼是他给媳妇和俩孩子买的。我不能占二子的便宜,往外掏铜板的时候,他这样想。
临回去前,高长康用兜里仅剩的一个铜板,在卖糖块儿的小摊上,给自己的两个孩子买了小小的一包糖豆,糖豆加一块儿也就能有十来个粒儿吧。不过,高长康知道,这十来个糖豆儿已经足以让家里的两个孩子欢天喜地,乐得手舞足蹈,吱哇乱叫了。
把糖豆揣进上衣兜里,把两份烧饼,一份牛肉,包进来时带来的包袱皮里,高长康斜背起包袱,一边啃着冷透了的大饼子,一边走出了县城。
二子,你给你买你牛肉和烧饼了,回去的路上,高长康边走边在心里默默地对好朋友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等着看你硬硬朗朗地收拾那个臭娘们儿呢!
☆、第五章
三天之后,高长康带着两个大饼子,一碗小葱拌豆腐渣,一碗大葱炒鸡蛋,一罐子煎苞米胡子水和两个小纸包,去了刘家。前四样放进了篮子里,两个小纸包他藏进了怀里。
由于上次从高长康那里得到了几句很是受用的好话,这次再见到高长康,郑三丫的态度和气了许多,不像以前拉着个脸,好像高长康欠她二百吊钱似的。
“弟妹,这两天过得咋样啊?”郑三丫一拉开院门,高长康马上堆出了早就给她准备好的笑容。
“炕上躺着个半死不活的,你说我能咋样儿?”郑三丫打扮得挺俏式,一身簇新的花裤褂,脸抹得煞白,嘴抹得通红,头上刷着墨,乌亮地飘着墨香,左耳后插着一朵玫粉色的绢花。
高长康心说,你这个样儿哪像家里有病人,倒像是马上要上花轿,再走一家。
“弟妹这气色,瞅着比这回还好,吃啥好东西了?”心里贬损着郑三丫,嘴上,高长康却是讨喜地逗着趣。
“我能吃啥好吃的,有啥吃啥呗。”说着,郑三丫抬手摸了摸耳后的绢花,又顺带手地把头发往后抿了抿,“你呀,”她语气很硬,听上去气哼哼的,然而实际上并未生气,“用不着来这么勤,他是我老爷们儿,真格的,我还能饿死他?不是我不给他吃,是我做现成的端到他眼么前,他自己不吃,赖谁呀?我还能把他嘴掰开硬往里灌?”
“知道弟妹辛苦,二子有病心焦,你多担待点儿,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不是怕你不给他吃的,再怎么说,你俩也是两口子,炕头打架炕梢和。我寻思着,二子总不吃饭也不是个事儿,人都有这毛病,不乐意吃自己家的饭,就觉着别人家的饭比自己家饭的好吃。所以,我让大宝他娘隔三差五地给他作点儿吃的,让他换换口胃。没别的意思,弟妹你千万别多想。”高长康把这通长长的谎话说得特别掏心窝子,特别真诚。
郑三丫听得很顺耳,不但顺耳,而且顺心。
要是以前也这么会说话多好,她想。顺耳顺心地结果就是——这次,她没跟高长康一起去刘秋林的屋,高长康自己去的。
高长康巴不得郑三丫滚远点儿,他好有机会把带来的“宝贝”给朋友。“二子,我来了。”一手挎着篮子,他一手拉开了刘秋林所在的西厢房房门。
高长康进屋前和郑三丫在院里的对话,林俐躺在床上听了个隐隐约约。听着听着,她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原主的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