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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大爷咬牙切齿地在林俐的背上搓来抹去,恨不能一下子把林俐后背上的泥搓个一干二净。
林俐自己,外带着搓澡大爷,二人合力,经过一番努力搓洗,总算还了这副身体本来颜色。从澡堂子出来时,伙计早已把林俐要的东西采买回来,见她出来,恭恭敬敬地把剩下的钱,还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裤送到了她面前。
“麻烦你了。”林俐道谢。
“您别客气,有事儿指管言语。”伙计脸上挂笑,心想,一天多来几回这样的客人才好呢。多来几个,他好能多赚几个跑腿钱。
换上新衣裤,林俐抱着旧衣裤出了澡堂子。小镇不大,街道不多,澡堂子所在的街道算是小镇的主干道。抱着旧衣服走了一会儿,林俐发现了一处垃圾堆,那年月不像21世纪的城镇,街道上不时可见垃圾箱——上世纪20年代的辽东小镇,只有垃圾堆,没有垃圾箱。
垃圾堆很不小,像座小山。煤灰、渣土为主,烂萝卜、烂菜叶子为辅,其间不时点缀一两只前露脚趾,后露脚后跟的破鞋。
把旧衣服团了团,一抬手,抛绣球似的,林俐把团成一团的旧衣服向垃圾堆的顶端扔去。旧衣服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灰不溜秋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了垃圾堆顶。正好,一阵风吹来,把旧衣服团吹散了些,露出了里面的破汗衫。
刘秋林和他爸的衣服不知道让郑三丫弄哪儿去了,许是给人了,许是扔了,林俐搜索原主的记忆没发现,搜刘家的箱柜也没发现。
捆了郑三丫以后,她本来想找套新衣服换上,结果找来找去,一无所获。以至不得不穿着那身穿了很久,变得“很有味道”的衣服去了高长康家。
就是那套衣服,还是高长康给的。原主刘秋林病在炕上,郑三丫根本不给刘秋林擦身,换洗衣裳。到后来刘秋林虚弱得不行,下不了炕,有好几回直接拉尿在衣服里,郑三丫也不管,并且以此为借口,不进刘秋林的屋,不给刘秋林饭吃。
要不是高长康来看刘秋林,给刘秋林拾掇干净,又拿来自己的干净衣服给刘秋林换上,刘秋林早就饿死,脏死了。
幸好林俐穿了来,穿来之后就想出了暗中调养身体的办法,使得这副躯体的健康状况一天天好起来,不至于炕吃炕拉了。林俐穿过来二十多天后,高长康又给林俐换了套衣服,就是刚刚被林俐扔掉的那套。
按着高长康的本意,他倒是想给林俐勤换着点儿,问题是,他自己也不宽裕,能穿的衣服拢共没有几套。
扔掉旧衣服,林俐就近找了家剃头铺,理了个发,这副身体的头发好久没理了。花了五个大子把头发拾掇利索了,林俐神清气爽地在小镇里转悠开来。小镇不大,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行当大致不缺。
在一家布料行里,林俐给高长康家四口人每人扯了块不错的布料。出了布料行,她去了点心铺,买了几样新做出来的点心。从点心铺出来,她去了胭脂铺,给高长康他媳妇买了点儿胭脂、粉。总之,她在镇上一顿大转,办了不少事,买了不少东西。最后她买了两样药,一样中的,一样西的,这两样药全都是给郑三丫的。
林俐大包小裹地回了二道沟,进了村,直奔高长康家。给她开门的是高长康的媳妇,高长康还在地里干活没回来。
“二子?”高长康他媳妇吃惊地上下打量着林俐,“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只一天不见,昨天还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人,今天整个旧貌换新颜,干净利整得不得了。
林俐笑呵呵地跟高长康他媳妇开玩笑,“不请我进屋坐啊?”
高长康他媳妇这才如梦方醒地把林俐往院里让,“屋里坐,屋里坐。”
林俐提了着大包小裹,侧着身子迈过了高家的门槛。
进了屋,高长康他媳妇把林俐领到昨天林俐和高长康喝酒的屋子,又打发大儿子去地里叫高长康,“二子,你先坐会儿,我给你烧水去。”
“麻烦你了。”走了一道,林俐还真有些渴了。
“这有啥麻烦的。”一挑打了几块补丁的粗布门帘,高长康他媳妇去灶间烧水了。
不大工夫,高长康回来了。
林俐让高长康他媳妇和俩孩子也进来,当着四口人的面,把自己给四口人买的礼物,一样样摆了出来。点心、糖块摆在桌上,布料分发到每个人手里,胭脂、粉直接递到高长康他媳妇手里。
两个孩子高兴得叽叽嘎嘎地笑,过年也没得到这么些好东西。高长康他媳妇也很高兴,不过高兴的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