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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妃听着覃晴和覃贵嫔的话,停下脚步伸手去拨弄了一下一盆放在高脚石制花架上的一盆金菊,“听说兄长的寿宴也是惊动全城,可惜本宫身在宫中不能出宫,否则还真想去看看呢。”
尖长的珐琅描金指套划过娇嫩的花瓣,覃妃总是含笑的杏眸中是一团瞧不清的凝黑,“当年本宫还未入宫之前府中有一盆瑶台玉凤专门放在正堂甚是甚是矜贵,不知如今还在不在?”
覃晴的眸光动了一下,如今的宁国公府中差不多都是非奇花异草不种,那瑶台玉凤的确是个名贵品种,可摆在宁国公府中可着实提不上什么矜贵。
“回覃妃娘娘的话,臣女不曾见过。”
覃妃入宫都二十年了,那花怎么可能还在,再者如今宁国公府的正堂多得是奇珍异宝黄金雕花玉雕叶,哪里可能摆盆花在哪儿,岂非叫人笑话!
“也是,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在。”覃妃轻轻笑了一声,抚在花上的指尖却是用力,将那朵金菊折了下来,拿在手中把玩。
覃晴看着覃妃,分明瞧见了覃妃雍容娇艳的面容上飞闪而逝的那丝怨气,为了宁国公心中的欲望将她送进了宫中来换取一切,当初刚及笄还没三日就被送进了宫中再不曾出去,覃妃的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怨,所以同样的才非要将刚及笄的大姑娘也拉进宫来报复宁国公。
还有她,同为嫡支嫡女,也不知这覃妃想将她用来做什么。
“覃妃娘娘。”
正是沉默的时候,一道嗓音倏然自斜处传来,如歌如诵,仿若凤鸣,可微微挑起的尾音却带着一种尖利,是在覃晴上一世的人生中,比之卓浔更大的噩梦。
覃妃的眸色微波了一下,却是朱唇高高扬起,明艳动人,转过身看向另一边,道:“三公主。”
“覃妃娘娘今日怎么有空到这儿来赏花?”
虽不过十四的年纪,可身量却已是高挑窈窕,一身明红色的宫装更是衬得整个人亮丽明艳,微微抬着的下巴透着与生俱来高傲,犹如那九天之上的火凤。
皇后嫡女,太子的孪生妹妹,明珠公主,皇宫里的真凤凰……
言彤!
仿若瞬间置身与火海炙热,全身的血液瞬间翻涌,可又从心底里头冷出来,僵硬到每一根手指,覃晴刹那间魂魄尽失。
上一世,她孩子的命加上她的命,可统统是毁在了她的手里呢!
☆、阿晴,你信我。
“覃贵嫔。”
言彤带着内侍宫人缓缓走近,看见近日方流产可更是得宠的覃贵嫔,礼节性地喊了一句。
“嫔妾参见三公主殿下。”覃贵嫔立即行了礼。
“还不是在宫里闷得慌才出来看看。”覃妃的品阶高不必如覃贵嫔般行礼,立在那里笑道。
言彤勾唇笑了笑,眸光却是落在了覃晴身上,“这位是?”
“她是本宫娘家的侄女,本宫在宫中着实烦闷,便宣了一个侄女进宫来,也好听听外头的事。”
覃妃一面笑得明艳动人,一面却瞧见覃晴仿若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不由眸光滞了滞,使了个眼色却依旧不见覃晴有反应,像是吓傻了一般,心中便不免暗骂了一声不争气的东西,略沉了声音道:“六儿,还不给三公主殿下行礼!”
覃贵嫔也是瞧见了的,暗说这平日里向来目中无人心比天高的六妹怎么就这么点阵仗就吓懵了,莫非还真是色厉内荏的角色不成?只好暗暗出手狠狠掐了覃晴一把,一面笑道:“妹妹的年纪小,这一早进宫想必是累了,瞧这个模样,还不赶快给公主殿下行礼!”
覃晴叫覃贵嫔掐地回过神来,连忙行礼,“臣女参见公主殿下千岁。”
“免礼。”言彤在一旁将覃晴面上的呆愣与慌乱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暗自冷笑覃妃这般嚣张跋扈与手段的人竟有这般木讷胆小的侄女,还敢带进宫来,真真是不怕人笑话。
“谢公主殿下。”覃晴的理智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滔天恨意与恐惧,可仍止不住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重活一回,她有两个真恨到骨子里的人,一个是卓浔,一个便是言彤。
言朔她是怕大于恨,毕竟就像言朔说的他从不曾动过她一个指头,也从不曾对她造成什么能刻入骨子里的伤害,但是言彤有。
卓浔悔了她的婚,害她从云端跌入泥底,后续的影响虽大,可也他对她做的也仅止于此,但言彤却是那个将她狠狠踩进泥底,彻底毁了她的人。
原本,即使上一世她的人生再坎坷再不顺,她也不会就那样自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