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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姨娘的孩子罢了,还是个丫头,是以当年根本没有人在意,又死得有证有据,这大房里接连没了一对母女,连水花都没溅起一朵,可如今这当口叫覃晴扯出来,便是如平地一声惊雷,震的老太君的心头一跳。
如何,还要重蹈覆辙吗?这回可是个男丁。
覃晴轻轻拂过晟哥儿圆润的小脸,又抚过晟哥儿粗壮如藕一般又结实的小胳膊,真真是一个壮实健康的孩子,将来长大了,定也是宁国公府中的一根支柱呢。
老太君沉吟半晌,面色微沉,道:“六儿说得在理,孩子还这么小,自是离不开亲娘的照拂,左右不过一个名分罢了。”
韩氏的手心暗中狠狠攥紧,尖利的指甲嵌进肉里,深吸了一口气亦是不肯退让,道:“可那女人之前不过是个戏子,这样的身份传出去,咱们岂非成了京中的笑柄,媳妇也如何再在府中立足?”
“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没人会知道!”老太君沉着脸说话的声音一提,硬生生便压了上去,复又缓下来,“再者,不过是个纳个妾罢了,难道还能威胁道你当家长媳的地位不成,你也未免太过低看了你自己。”
为了一个儿子,就能这样折她的面子吗!儿子儿子,难道她没生过吗!她大房里的女人还不够多吗!
韩氏紧咬嘴唇,才忍住没破口大骂了上去,再要辩驳,却叫老太君直接抢了先。
“行了,就这么定了,过两天就把人接进来,这几日晟哥儿就先留在我这儿了,你身为正室,当有容人的气量,帮老大开枝散叶才是正紧。”
容人的气量,她还不够忍吗,大房里头数得上号的姨娘已经有五个了,还有通房妾室,加起来整整七个,当年老太爷才两个姨娘罢了,还不是叫让你把最得宠的给收拾掉了只留下自己给出去的那个陪嫁丫鬟,看看如今四房的处境,也配同她提容人之量!
瞧着韩氏的面色,老太君也知这回的确是叫她受委屈了,毕竟还要看顾到韩氏母家的面子,心知不能施压太过,可为的这好不容易得的男丁能保存下来安安全全长大成人,亦不能软了态度。
“好了,如今年关将近,还有三哥儿的婚期转眼就到,你身为长媳处理的事也急,且回去办事吧。”
老太君淡淡地给了一句,低头端了茶盏,便是逐客了。
韩氏只觉着嘴里头一股子铁锈腥甜味儿,生生咬破了里头的嘴唇,“媳妇告退。”
韩氏转过身去,如刀般锐利的眸光划过晟哥儿一无所知的面上,然后又定在覃晴身上,咬着牙大步离去。
“晟哥儿你可长得真可爱。”覃晴刮了一下晟哥儿的鼻子,眼眸微往后斜,听着大夫人愤然离去的脚步声,唇角冷冷勾起。
“哇……”或许是感受到了覃晴从头到尾的毫不走心的虚情假意,眼神儿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晟哥儿终于嚎啕大哭了起来。
“哎呀,晟哥儿你怎么哭了!”
晟哥儿的哭声响亮又来的突然,覃晴是真叫唬了一跳,那晟哥儿又一面挣扎着要从覃晴的手里脱开,一时间覃晴不知是抓是放,瞧着晟哥儿的眼泪水,心里不由暗骂,你这小没良心的,她方才可是才救了你一命呢!不过……
要不是她也没这一茬事儿了,覃晴将晟哥儿交给来接手的秋心手中,心中有些歉意。
老太君关切地看着秋心手中的孩子,“哎哟这是怎么了,是尿了还是饿了,快把奶娘叫来。”
孩子的哭声吵闹,丫鬟匆忙将奶娘喊了进来,一看是尿了,又是一阵打水拿家伙换尿布,整个上房里头一片混乱,覃晴便借机退了出去,一到屋外头,便是一阵寒气迎面。
“姑娘回院子里吗?”浅春给覃晴披上大红羽纱面的大氅,问道。
“嗯。”覃晴的面色淡淡,应了一声,瞧了一眼灰沉沉的天幕,缩了缩脖子,往回走去,进院子的时候,覃晴故意放慢了脚步,转去了二房的花圃隐秘处,果然见着春儿在那里收拾工具。
“给姑娘请安。”见着覃晴过来,春儿连忙请安。
覃晴从袖中拿出那枚墨玉令来,道:“还请再劳烦一回,务必向王爷传达说我……说我求见王爷。”
她用了言朔找给她的消息便是最明显的妥协认错主动认了他这个人情,他难道就不曾察觉吗?
“是。”春儿伸手接了覃晴手中的墨玉令,“奴才这就去办。”
语毕,转身便从小门出去了。
覃晴看着那合上的小门,轻叹出一口气,回了屋子。
正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