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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明轩摇了摇头:“我要的不仅是不怕死的勇士,还需要一个临危不乱能够控制战况的猛将,否则只怕骗不过拓跋元弘。”
“这……”吴潜有些为难,培养一个率军之将显然比普通士兵要难得多,这样的人才自然是不能白白送死。
“殿下,林放愿意率领一千精兵诱敌深入!”正当几人苦思不得人选时,一个低沉却微带兴奋的声音在军帐中响起。
皇甫明轩看着单膝跪地的林放,眸色幽深。
从平安城起林放便一直追随于他,这次行动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如果能活着出来,封侯拜将必不在话下,真正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助他成就大业,然而却要冒着极大的危险,很有可能与敌军一起被被射死在乱箭之下。皇甫明轩有些犹豫。
“云采愿意与林放并肩作战!”众人惊讶地看着撩开帐帘进来的英气女子。
“你姓云,莫不是定国将军云老爷子的后人?”平宁侯率先反应过来奇道。
“属下正是云战的孙女!”云采不卑不亢朗声道。
“好,好,果然将门无犬女!”
“不行!”林放立即反对,“殿下,云采不过一介荆钗,如何能担此重任!”
“林放,你!”云采被气的满脸通红,却看到他担忧的眼神,明白过来他是不想让自己冒险,心里一暖更加坚定道,“殿下明鉴,漠北之战云采自诩巾帼不让须眉,杀敌无数,望殿下成全,给云采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平宁侯几人都看着皇甫明轩不说话了。
皇甫明轩看了并排跪着的两人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好,明日申时初刻由林小将带两千精兵与元军对战,云采为副将从旁协助!安远将军,你吩咐下去,明日午时以前务必准备好五万个草人悉数交予林小将!”
“是!”
漠北的天灰蒙蒙的,晚上经常看不到月亮,一从皇甫明轩的军帐中出来林放便拉着云采往僻静处走去。
“采儿,你明知事有凶险,又为何要跟着我去送死!”林放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有些心疼,又想到方才她的自作主张,只硬起心肠冷声道。
云采抬起头直直的望进他的眼睛,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轻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
“那年我三岁,你七岁,林姨带着沉默寡言的你来看望我娘,两个母亲要说些私房话,便让老妈子抱着你我去暖阁玩耍。
“我生性活泼,嫌你性子闷,坐不了半日就想抢丫鬟手里的杯盏玩,却不小心打翻了旁边泡茶的水壶,滚烫的热水洒了出来,众人都吓傻了,我也怔怔地眼看着滚水就要落到我的脸上,是你一把抱起我,将我的头脸护在怀里,热水落在你的手臂上,烫起老大一块皮,至今还留着疤。”
云采双手托起林放的左臂,轻轻抚摸,“你忍着剧痛还要安慰我,那时我就想怎么有这么闷又这么傻的人。在那以后的十几年,我一直欺负你,而你总是笑着包容我。
“当我得知你与那楚月早有婚约时,我的心仿佛要裂开来,那时就想,林放你个混蛋,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对我好,为何要来招惹我!”
林放再也听不下去,将面前喋喋不休的人儿拉入怀中,紧紧拥住。“林放,我不想离开你,哪怕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好!”
“祁军那边有何动静?”宽敞的虎皮垫子躺椅上慵懒地半躺着一个颀长的男子。
黑发如瀑,并不束起,只系一根玄色狼纹镶金边抹额,更加衬得肤色如玉,目若点漆,拓跋元弘噙着邪魅的笑容,右臂懒懒地撑着脑袋,左手洁白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五彩琉璃酒樽,那悠闲的模样仿佛身处最好的青楼楚馆,而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战场。
“禀告十三殿下,祁军从寅时开始便熄了灶火,集体编制草人。”元军大将苏察木吉如实汇报。
“哦?那草人一般是何用处?”拓跋元弘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一直侍立在侧的元军军师许佣答道:“草人在漠北并不多见,但在大祁的江南一带,农夫用它来赶走偷食谷物的鸦雀。”
“难道皇甫明轩不想打仗,而是想改种田了?”拓跋元弘嗤笑道。
“十三殿下,祁军熄了火头,必定是想背水一战,兵家有云: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战事拖得越久,对敌我双方皆不利。
“而且昨晚探子来报老王上病情越发严重,连床都下不了,只怕就在这一月了,大王子,二王子和五王子趁您在外皆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