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谁当你是君王了!我当你是十六铺的瘪三而已!!”苏三讪然轮圆了眼。俩人对瞪了半饷,继而都笑了。
整整一个世纪的审美偏差,让这个被前世PASS掉的男人,成功的扭转了乾坤。
白氏的春天确然降临了。
******
次月,白九棠伤势好转,进入漫长的调养期,可惜局势有变,不容他再休息下去。
据悉,小东门有个开烟馆的老板被人绑了三姨太,对方要挟拿一万个大洋赎人,否则就撕票。巡捕房出动了一周,不但一无所获,且“办案经费”越要越高。
那位老板心知巡捕房背后的黄金荣是个喂不饱的貔貅,不如直接求杜月笙这位有些交情的朋友帮个忙。
后者是个很会做人的人,大大小小的事情,各界人士的求助,回应的都是:闲话一句。(上海话:没问题)
既然老头子已经应承了下来,白九棠第一时间从病榻上爬起,火速处理。
小东门一带一直由青帮主持大局,白九棠负责烟馆,通字辈的师叔负责烟花巷。还有一位平辈的师弟负责赌档和澡堂。
师叔和师弟,一个好赌,一个好色,最初他们正好一个管赌档一个管烟花巷,于是便有点沉迷享乐,不干实事的苗头。
好赌的陈世昌是杜月笙的本命师,虽在帮中不得力,但命好收了个能干的徒弟,如今有安享晚年之态,事事以和为贵,捐银收不齐也是常有的事。他这种态度多少影响到了定力不足的晚辈,这一老一少大有在小东门养老的架势。
在青帮中一系传承的师徒关系,就像是直系血缘一样,胜之于旁系不少。将陈、杜、白三人比作祖孙三代毫不为过。
师弟吴子昂就没这么好命了,他的老头子过世得早,同系的师兄弟又不是太团结,显得有点孤独无靠。
杜月笙是个讲情分的人,陈世昌是他的老头子,吴子昂算是“遗孤”,在情在理都值得照顾。
自从黄金荣将青帮内部事宜全权交由他打理之后,便刻意替二人调换了位置,让陈世昌去管烟花巷,吴子昂管赌档,调整之后情形大有好转。也就罢了。
这二人虽各司其职有所收敛,但能力有限且缺乏担当,有大事要办时皆以白九棠马首是瞻,听从他的安排。
白九棠三流九教都结交,青帮中的老辈小辈,得势的不得势的,他都一视同仁,相处得不错。正所谓:广结善缘才能笑纳四方财;中庸就是浮的上水路。
师傅的师傅,在青帮的规矩中,应该称为“师叔”。不过时至今日,这些规矩都不太重要了,关系深浅都在心里,不用挂在嘴边。白九棠和其他人一样,称陈世昌为“昌叔”。
昌叔年纪大了,同门兄弟又顶不起大梁,担子自然压在了他的肩上,放在今朝,他该算得上一个实打实的工作狂,不过在旧时代,难免遭人非议,说他野心大,想做海上皇。
月色下,三辆黄包车在大街上疾驰而过,一众人等小跑在车旁,脚步声和车轱辘声惹得沉寂的夜色一片聒噪。在老城区的一所宅邸处,领头一辆车停了下来。白九棠摸出怀表借光看了一眼:十点三十八分。
青帮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辈分不同的人一起办事,皆乘黄包车。以免财力参差不齐,在座驾上有所表现,冒犯了长辈。
车刚停稳,永仁便快步超前,扶白九棠下了车:“大哥,您其实不用亲自来的,今日只是问问情况而已,您的伤——”
“罗嗦!让车夫在这儿候着,别接其他的活儿!”白九棠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
“噢,知道了。”永仁扫了他一眼,立刻打住,摸出几个铜板递给了领头的车夫,又来到后一辆车前,恭敬的颔首:“昌叔,夜黑,小心路!”
“昌叔那双眼能把骨牌看穿咯,哪能看不清路啊?”白九棠回头过来戏谑的一笑,暗示永仁搀师叔一把。
陈世昌心知是恭维话,却大为受用,扶着永仁的肩头下得车来,开怀一笑:“哈哈哈,哪里哪里!老了,不中用了!”
在道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白九棠的工作情商可不算低。一句话便将脾气古怪的陈世昌逗乐了。待他抬手示意,永仁便整了整礼帽,召宁祥一起走到了牟宅的大门前。
宁祥面善,嗓音和悦,是打头阵的,他抖了抖袖子,嘣嘣嘣敲响了门:“牟老板,我们白老板来替你说话了,请开门!”
门内的护院听闻大名,慌慌张张的打开了沉重的大门:“哎哟!是白九爷大驾光临了,请请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