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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谈?倪捷眯起醉眼笑了:你肯吗?你不是说我们是两上星……球的,有……什么好谈!
星球总会有相撞的一天吧,我继续哄他,只要你现在肯听我,我会重新考虑有些事情。
真的?倪捷迷迷蒙蒙地望着我。
嗯。我狠狠心说。心里却想:坏了,也许我今后的麻烦大了。
于是,倪捷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进了招待所,吴大爷瞥了一眼浑身酒气和泥污的倪捷,露出一脸的不悦,但也许是看在平时倪捷他们不断地给他送水果的份上,他没有立即将他扫地出门,而是有些不耐烦地对我说,让他喝点凉茶水吧,要不然他今晚上是醒不了酒的。
章忆荷一直冷眼旁观倪捷,这时候她主动去找茶水了。倪捷看看周围只剩下我们两个,就忽地拉住我的手,贴在脸孔上,反复摩挲着,一语不发。
遇见这样痴情的种子我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你必须给我时间,我自语似地说,两颗不同轨道的星要相约,毕竟要有一个过程的。但是,我仍不敢保证有一天我们会遇合,我只是不许你消沉,任何时候都不要,你能明白吗?
他点点头,很动容地。
我想我有些感动,又有些矛盾,因为我万没有想到有一个人如此眷爱我。同时,他执着我一只手我实在有些不适应,所以借着接取忆荷递来的凉茶的机会,我摆脱了他。倪捷孩子气地在我的帮助下喝掉了茶水。
倪捷我告诉你,你一点男子汉味道都没有,也亏得我们三儿见怜你!章忆荷在一旁生气地抱着双臂说,我再告诉你,如果你还这样得过且过地,像寒号鸟一样,我一定不许你再走进304!
倪捷把头靠在沙发上闭目不语。
行了,二姐,我止住她说,我看天晚了,舍务老师会查他的宿舍了,放他回去吧。
倪捷旋即站起来,含含糊糊地说了‘再见’,就晃晃悠悠向外边走。
哎,我送你吧,我担心地。
让他自己爬回去!忆荷说,没见过这种男人!
又不让你嫁他,我笑了:我倒觉得他是性情中人。
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忆荷说,这小子看来像一块多雨云,太不可测了,这种人给他机会他也不懂得珍惜,只晓得孤芳自赏。
没那么严重吧,我嘴里说着,心境却很矛盾,因为在我感知里倪捷也如忆荷所说,是个情绪化的人物,而我似乎不大喜 欢'炫。书。网'去哄一个人和跟着别人的路线走,也许,我还太年轻吧,不喜 欢'炫。书。网'束缚。
他给你造成的影响你将会看到,忆荷说,然后,她一个人上楼了,留下我一个人沉浸在无限绵想中。我答应了倪捷,我说给他机会,但是我心中日日闪念的却只有父妈妈的希冀和我对未来人生的求索,没有一件是关乎爱情的。我有些后悔刚才跟倪捷说过的话,倪捷似乎是一个与世界都有隔膜的人,他祈祷的心情透过他迷茫的双眼,不断地冲击着我这颗易感的心。可我眼中的爱情是神圣的,我绝不想把她作为一件精美的器物施舍出去。但也许,我该像一束火,走进倪捷的黑森林,引导他走出来,然后功成身退。我这样决定之后,觉得心情开朗多了。9
既然决定走进倪捷的黑森林,我就试着倾听他和陪他作每天一次的漫步(通常是在晚自习中间)。他告诉我,他很喜 欢'炫。书。网'在有月的夜晚散步,因为四周静悄悄地,月光柔和似水,他在如水的月色里,想想美丽的东西,会感觉心如明月;他还告诉我,他家乡的人都信教,他和妈妈信基督。
你喜 欢'炫。书。网'《圣经》里的故事吗?他有一天问我。
也许我会把故事和《圣经》一块吞到肚子里去,我说。
那么,就算我妈妈这位老信徒送一只迷途小鹿的礼物吧,他说,而且,我觉得你这样无羁的野马,应该学些宁静的东西,控制你那些总是驰骋的念头。
我像野马吗?他的说法引起了我的好奇:我的野性在哪?
不知道,他发现自己惹了麻烦,就准备静默以待。但随即又说,总之你读《圣经》吧,它给你洗礼。
我当然想读,只是不过出于好奇而已,绝不想《圣经》成为我的缰绳或马厩——何况倪捷不见得洗礼得好。但是,倪捷不了解我的心念,只道我真的想读。
拿到圣经那天,我怀着阴谋得逞的微笑,将书抢在手中,倪捷突然说,我发现你的笑容真很甜,怪不得有人说你不美丽但很迷人。这一句立即刺激了我的虚荣心,我连连追问是哪些好人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