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下车后,她刚想拿东西,不想韩时已先她一步,拿在手里,径直就上楼了。
苏小燕连忙上前,从他手里夺过两个袋子,心里才舒服点,她天生就不是做小姐的命。
楼道狭窄,还是韩时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到了家门口,她抢过他手里的袋子,“那个,家里地方小,我就不留你了。”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刘心琴打量着韩时,原本冷淡的脸上露出笑容。
“小燕,还杵着干嘛?快请别人进家坐坐。”
苏小燕不情愿地挪了一步。
“阿姨,我单位还有事,今天就不进去了。改天我再拜访。”韩时也露出得体的笑容。
苏小燕看着,总觉得俩人的气场出奇地一致。
“那就不留你了,工作要紧。”
苏小燕一进家门,刚坐下,苏母就开始审问了。
“这人是谁,哪里工作的,家里都干嘛的?”
苏小燕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一向冷静的她,眼里闪着无比的热切,就像是一位真正为女儿操心的妈妈。
苏小燕低头,下个月装修就结束了,她该腾地方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他叫韩时,北区公安局的,家里是当大官的,和我只是普通朋友。”苏小燕很平静地述说。
刘心琴眼里光芒的炽热由十五度,三十度,一直上升到一百度,然后直线下降,回到零度。
“哦,只是普通朋友。”她重复了一遍。
已经放假了,苏小燕呆在家无所事事。母亲就让她去监督房屋的装修,顺带买买材料什么的。
为了省钱,除了新房是铺地板,客厅和父母的房子都是铺地砖。苏小燕站在客厅,剃着平头的水泥工就跟她抱怨,“妹子,当初说好五十元一天,到今天干完活就一星期,三个人工钱应该是一千零五十元。可你母亲非说是六天,咱们做工不容易,总不能做了工不给钱吧!”
苏小燕想了想,拨通了母亲办公室的电话,“妈,你早上说是六天,可他们说是七天,到底怎么结算啊?”
“这些农民工,心真黑,有两天只做了半天,当然是六天,按六天给他们算。”
她的声音很大,水泥工听到了,心里不服,“那两天只不过早走了一个小时,怎么能算半天?见过小气的东家,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他的嗓门很大,电话那头的刘心琴也听到了,嗓音立刻拔高,“小燕,别听他胡说,就按六天结。”
“大婶,你想钱想疯了,竟然打我们工钱的主意。”几个水泥工都围在苏小燕身边,声音几乎是震耳欲聋。
苏小燕成了夹心饼,她迅速地按下接听键,看着围在她身边的三个粗壮结实的汉子,叹了口气。
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了,她只知道她如果不处理好,很有可能连家都回不去。
裤兜里是刘心琴早上给她的九百元钱,她先拿出来,然后再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一百五十元,凑足数,递给领头的。
平头蘸着口水点了点钱,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小妹,你是明白人。等下门口的垃圾,我帮你运到楼下去。”
苏小燕和他们一起下的楼,本想提一蛇皮袋垃圾,被另一个壮汉抢先扛在肩上,“小妹,你细皮嫩肉的,可别累到了。”
说完,嘿嘿笑着就下楼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情一直很好,幸好没听母亲的,这几个人挺朴实的。他们帮忙运送了十几袋垃圾,请人的话工钱也得五六十元。
其实人与人之间相处就那么回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老祖宗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回到家,正好在开饭,刘心琴坐在饭桌上,招呼她吃饭,“小燕,你给他们结账了吗?”
“结了。”她的声音很小。
“没多给吧!”
“没有。”她的声音更小了。
“这些乡巴佬,以为城里人有钱,就想敲诈。别说没钱,有钱我也不会多给他们。”刘心琴语气很激动,和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
“好了,吃饭了,等下饭冷了,对胃不好。”苏忠勇低声劝说。
刘心琴瞟了他一眼,“你除了做饭,吃饭,你还知道什么?家里马上都揭不开锅了,还要我回家借钱。”
苏忠勇的脸成了猪肝色,低着头,一声不吭。
苏小燕见父亲的窝囊样,心里抽了抽,贫贱夫妻百事哀,说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