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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的丁城猛拍了一阵,才继续说,“女人可以上一秒对你很冷淡,下一秒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你;当然,女人也可能上一秒还口口声声地说爱你,下一秒却决定永远离开你。女人一旦爱上你,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也可以默默地站在你背后,即使你听不见,却还津津有味地诉说自己的心事——但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丁城皱起眉头,失神地看着镜头,仿佛有很多心情,却无从说起。
“所以不要小看女人,她们是跟男人一样复杂的动物——也是跟男人一样让人又爱又恨的动物。”
丁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泄气地苦笑,垂下头,深吸一口气,说:“施子默,真是败给你……”
子默抬起头,咬着嘴唇,无奈地微笑:“你知道吗,刚才说这段话的时候我很担心……”
“?”
“我担心让你这么伤心的其实是个男人……”
丁城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好吧我想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会配合你的,只要你别再说那些废话!”
“哦,”她俏皮地眨眨眼,“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你就做任何你想做的表情和动作,我想看真实的你。”
“……现在?在这里?”他一脸疑惑。
“你难道要永远这么累吗?”她看着他,“每天从出门的一霎那开始就在扮演另一个人,你难道不担心有一天会忘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丁城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踱了几步,再看向镜头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你又赢了……”
“那么,”子默低下头,像所有职业摄影师那样,用一种听上去很诚恳的口吻说,“你今天真的很沮丧?”
“是的……”
“你不想安慰自己吗?”
丁城挑了一下眉,说:“你是指……自慰?”
旁边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笑起来。
子默直起身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不!我想我说的是安慰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快乐一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坦诚地摇头。
“想想你们在一起时快乐的时光——不要管自己是在哪里或正在做什么,尽情地开小差好了。”
“也许那些时光对我来说是快乐的,但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呢?”
“你又何必去揣测她的心思呢?那只会让你陷入无穷无尽的不安与烦躁,所以你只要扪心自问就好。”
丁城皱了皱眉,还是照她说的去做了。渐渐的,他的表情变得柔和,轮廓不再那么坚硬,仿佛是一只收起了倒刺的刺猬。
子默按下快门,平静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任何一段关系都是有快乐、也有伤痛的。几率是一半一半呢,所以会觉得痛苦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但同样的,你也从中获得过快乐,那就足够了。为什么要花时间去做让自己不快乐的事呢,让这些时间变得快乐起来不是更好吗?”
丁城久久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任何打扰。也许此时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某一段往事,或者只是一个小小的片段、一个镜头、甚至是一张脸孔,它们代表的是过去所走的路,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
“或许痛苦的记忆无法抹去,可是我们至少应该试着让自己回想的时候,带着宽容、谅解的心情,那么痛苦也许会少一点,面对未来的勇气会多一点。”
忽然,丁城抬起头,露出一个尽管稍嫌惨淡,却还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也许,你说得对……”
这天下午,持续了几天的低气压终于从摄影棚里消失了,工作结束的时候,丁城特地走过来,在她背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不以为意地跟他摆手,直到他走了,才抬头目送他的背影,心理一阵唏嘘。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了扮演蒋柏烈的角色?
那些她说给丁城听的话,会不会也是她一直想说给自己听的,只不过从来没有机会?
她把所有的照相器材装进背包里,收拾了一下,便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她有好几个星期都没见过顾君仪了,她常常只是收到通知工作的短信,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她不再怪责顾君仪,因为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论理由是多么让人费解,但这并不是她的生活,也不是身边那些远远看着这一切的人们的生活——这是顾君仪自己的生活。心痛也好,惋惜也好,每个人终究有自己的选择。
走出大厦,华灯初上,这座城市有一种朦胧的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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