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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太医院,张太医向德公公打探道:“公公,陛下传我,可是为了皇后娘娘之事?”
德公公点点头,“正是为了娘娘。”
这张太医从薛静姝未入宫时,就负责给她看诊,等薛静姝入了宫,更是要时常去栖凤宫请平安脉。
因此,他晓得皇帝召他。除了是因皇后娘娘,不会有别的事。
不过他记得上一次给娘娘请脉时,娘娘身体一切安好,并没有什么不妥,而昨晚又才刚给娘娘想了几个热性克寒的药膳方子,难道是那几个方子出了问题?
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又小声道:“公公可知,陛下是为了娘娘的什么事?”
德公公有些头疼的看了看他。
这张太医为人不错,况且又是专门为皇后娘娘看诊的,可以说是娘娘跟前的红人,与他打好关系,准没有错,若此时他问的是别的事,他也就说了,偏偏今日这事,陛下身为当事人说得坦然,他一个旁观的,却觉得不好出口。
张太医看他吞吞吐吐的,立刻就紧张了,从衣袖里抽出一张银票就往德公公手中塞,恳切道:“请公公明示。”
德公公忙推脱不收,见他还要硬塞,只得豁了出去,直言说道:“陛下是想问问大人,是否有方子能让皇后娘娘免受月事之苦,大人好好想想吧。”
他说着,心里止不住感叹。陛下整日让他为了这种事奔波,实在是要把他一张老脸给臊秃了呀。
第四十五章 投喂
崇德殿内; 张太医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皇帝让他起身; 也不多说,直接问道:“张卿可有法子能停了女子月事?”
张太医在心里擦了把汗,好在这问题方才德公公已经向他透露过; 不然他此刻猛一听闻; 肯定会惊愕得不知如何回答。
他道:“回陛下; 《内经》有云:‘女子二七而天癸至; 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女子若有了身孕; 则月事自然就止。”
皇帝微微拧眉; “你是说,让皇后怀孕?”
张太医低下头,道:“是。”
皇帝没说话。
张太医心中又开始紧张起来,暗暗想着; 是不是皇帝不满意这个答复。
毕竟,薛家作为外戚; 已经风光了许多年; 等太皇太后去后; 皇帝是否会继续纵容薛家还未可知。
若皇帝看不惯薛家,那必定不会让出身薛家的皇后怀上龙子。
他方才说要让皇后怀孕; 不知是否违背了陛下的意愿?
皇帝确实在想是否要让皇后怀孕的事。
十月怀胎这种事皇帝还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 所以他心里又在担忧; 皇后那样瘦弱,让她顶着一个肚子十个月,她受得住吗?
况且那孩子在皇后腹中长大,自然要由皇后供他养份,看皇后那样,尚不能把自身养得珠圆玉润,哪有余力再去供一个孩子?
他又将这几个问题抛出来。
张太医忙将那些有的没的想法收敛起来,恭敬道:“女子有了身孕之后,可以通过进补供养孩子,而且孩子不是养得越大越好,若太大了,生产时恐怕会有些困难。”
于是皇帝暂时放了心,但他还有个疑问,“朕与皇后行房多次,从未让皇后服用避子汤,怎么皇后至今还未怀上?”
“这……”张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或许与夫妻双方体质有关,又或许是行房时机不对。有些夫妻身体健康,但成亲数年后才有身孕,也属正常。陛下和娘娘洪福齐天,自不必担心后嗣之事。”
皇帝缓缓点头,拧着眉,不知想什么,好半天才挥手让他退下。
张之穹从崇德殿出来时,面色微妙神情复杂。
德公公一脸感同身受的看着他,说:“张大人慢走,小心脚下。”
张太医回过神,看了看脚下的台阶,对德公公拱拱手,“多谢公公提醒。”
回了太医院,有交好的太医见他神色不对,担忧道:“可是皇后娘娘那儿出了什么问题?”
张太医摆了摆手,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帝后之事不是他能够随意谈论的,这些事埋在他一个人心底就好,不过他有预感,这绝不会是陛下最后一次找他。
另一头,皇帝照常批着奏折。
不过德公公伺候了他十几年,一眼就看出,皇帝此时有些心不在焉。
皇帝又批了几本折子,下笔越发缓慢,终于停下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