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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陈博枫是太后的弟弟,又是贞贵妃的父亲——一场朝会过后,形势开始逆转。
退朝之后,隆徽皇帝给太后请安,正逢后宫妃嫔都在庆恩宫的含明殿陪太后看戏,尚不知道情况有变的慈惠太后再次提起立后之事。
“皇上,按照惯例,废后一年之内就要重新立后,以定后宫的秩序,我看,陛下还是早些立贞贵妃为后吧!”
因为绝堤案久悬不决,如今又有新变,隆徽皇帝的心情极为恶劣,回答的口气也十分生硬:“母后,贞贵妃不是皇后的好人选。立后之事还是稍后在说!”
慈惠太后也动气了。
“皇上心中除了云贵妃还有皇后的人选吗?”
“至少云贵妃的父亲没有克扣治河的经费!”隆徽皇帝被太后的话气得开始口不择言了,“母后娘娘,您还是好好处理陈家现在的麻烦吧,别忘了,您不是朕的生母,真逼急,朕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决定!”
说完这些话,皇帝拂袖而去,所有人都被弄得目瞪口呆。
紫苏第一个反应过来,顾不上向太后请辞就追了出去,在含明殿的门口追上了正要登舆的隆徽皇帝,她跪下大声对皇上喊道:
“陛下三思,太后娘娘也许说得不对,但她毕竟是您的母亲啊!您用这种语气对太后说出这种近于威胁的话,后世史书将如何记述您?”
“陛下,请您想想成宗皇帝吧!尽管他雄才大略,功勋卓著,但就因为对嫡母章懿太后的软禁而为后世所诟。”
“陛下,太后虽不是您的生母,但对您有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更有拥立之功,皇上您于心何忍啊?”
隆徽皇帝怔仲了一下,顿时感到双脚重如千钧,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第四章 后位之争(下)
就如紫苏所言,慈惠太后与皇帝的关系一直很亲密,隆徽皇帝七岁时,生母嘉贵妃过世,先帝下诏,命当时还是仪妃的太后担抚育之责,太后一直是尽心尽力,对皇帝更是关怀备至,就算是确有私心,但多年的亲情岂能一笔勾销,更何况,隆徽皇帝十二岁时,先帝有意立其为皇太子,当时,先帝在废元后许氏后已晋封仪妃为后,因此,有朝臣上言,皇长子,并非嫡出,应立皇后所出的皇三子为太子,一时间,争执不休,关键时刻,太后上书,称皇长子才能卓越,具帝王之才,乃储位的不二人选,再加上永宁王的拥立,先帝才得以正式册封其为皇太子。
正因如此,隆徽皇帝对太后一直是孝敬有加,此刻,虽因皇后之争心烦,但一听紫苏的话,不禁有了几分愧意;不过,一国之君也不好承认自己做得不到,犹豫之下,隆徽皇帝就在含明殿前进退不得了。
“端昭仪,你怎么能如此与皇帝说话!”
一声斥责出自太后之口。只见太后与众妃已站在殿门前,一个个都脸色沉重,慈惠太后更是十分不悦。
“你将当今皇帝与成宗皇帝相比,难道是说哀家与章懿太后一样,曾干涉朝政,逾越本分吗?还是说,皇帝如成宗皇帝一样冷酷无情?”
慈惠太后的话说得十分重,连一些妃嫔的头上都出了冷汗,紫苏却是面不改色,恭敬地向太后回话:
“臣妾当然不敢如此,可是,太后娘娘,陛下乃九五之尊,一言一行都要记入史册,今日,陛下若一走了之,臣妾等是知道这是因为陛下太生气了,对太后并无不孝,但后世之人不知啊!说不定单凭今日之事就说陛下是个不孝罪人。”
“放肆!”慈惠太后厉声怒斥,正欲发作,隆徽皇帝已经单膝跪下,引来所有人的惊呼。
“皇帝……你……”慈惠太后不知该说什么了。
“端昭仪说得没错,朕刚才对母后失态了,请母后恕罪。”隆徽皇帝愧疚地请罪。
慈惠太后忙上前亲自扶起皇帝,和蔼地言道:“作皇帝有时难免有火,其实母子也不用讲那么多礼——这人不舒坦时,不向最亲的人发泄,向谁发泄?”
“谢母后!”
“好了,都进去陪哀家把戏看完!”慈惠太后笑道,同时也将紫苏拉起,“端昭仪的话虽不太合适,但这心没错,以后说话前要先想想。”
“谢太后教诲。”紫苏低着头,轻声回话。
所有人都说笑着走进含明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当晚不知多少人要失眠了。
容尚仪是个很谨慎的人,这从她二十多岁就成为尚仪上可以证实,在皇宫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否则是无法活得太久的,因此,她从一开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