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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发出声音; 墨从安却从她的口型看出了三个字; 他的手骤然抖了一下,小桃欣赏着他鲜有的惊恐神色,觉得甚是有趣; “你应该很怕吧?是不是比死还要难受?”
墨从安抬头望着她,手徒然加重力道:“你在找死!”
“早就想死了。”她虽然说不通畅,却有一种解脱的意味。
墨从安理智回笼收回了自己的手,小桃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我手上有一种毒药,可让人生不如死,你怕么?”
小桃笑出声,“你尽管用在我身上。我既然做了,就不会让计划半途而废。”她所承受的痛苦根本不介意多来一份。
墨从安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少顷,他望着眼前这个有些魔怔的女子,“你不喜欢元梓文么?就愿意这样去毁掉他拥有的一切?”
上次他已经猜出来小桃爱慕着元梓文,恐怕都是伪装吧。
“我毁掉他拥有的一切,他才肯看我一眼!”小桃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想起那日初见,梅花在她脚下绽放,那真是最美丽的季节。
美到物极必反,盛况难再。
墨从安顿时醒悟,“你知道了陛下要立后的事情了是吗?”随即又冷笑着望着她,“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笑的女子。”
“可笑么?”小桃散乱着头发,扯着唇角望着他,“我也觉得可笑,我也觉得啊。”
一念之差,便是跌落深渊。
她笑够了便低下头,不知脸上是喜是悲,肩膀上染红了一片,她的眼中,已再无光彩。
墨从安只觉得她可恨亦可悲,陛下从来都是理智而又薄情的人,戚桃言不是他所爱之人,却是最合适做他皇后的那个人。
他恐怕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
墨从安知道已经没有任何手段去威胁一个心死之人,转身离开。那恐怕是他第一次感到挫败。
小桃抬眼看那处只剩下逆光,泪水啪嗒地滚落。
原本麻木的肩膀倏忽疼痛起来,像是被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样。
昏暗的牢房里投射进来几缕冬日的暖阳,小桃却感到刺骨的寒冷。那些原本对她施以酷刑的狱卒没有再进来。她一个人在那被捆绑着度过了很长时间,长到她恍惚能感觉到自己生命在慢慢流逝,长到好像,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长到好像,她要在这里枯死,可是门却是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竟然是元梓筠。她手上提着一把剑,眼里含着的,是只有面对敌人才会有的锋利眼神。
小桃缓慢地抬起眼,目光复杂。
“你可以解脱了。”
“你说什么?”她的嗓音沙哑。
元梓筠没有回答,反倒是冷笑了一声,“真是好手段。连本公主都要甘拜下风。”
小桃不知所以,支起眼皮望她,望进的却是一双冷漠如雪的眸。
“记住,是陛下让你死。”
那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元梓筠挑去了她的脚筋手筋,向牢门外守着的人吩咐道:“把她随便扔到乱葬岗吧。”眼底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那人低首缓缓走了进来,应了声是。
可奇怪的是,只有他一人。
元梓筠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似有些无奈,似有些气恼,最后却只是说,“不要后悔。”
凤眼抬起,那人张了张唇却没有言语。
小桃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俯身望着她,只道了一声,“阿棠。”
那一声里含着的,好像是能够融化冬雪的温柔缱绻,又仿佛夹杂着冰冷的雪籽儿。
原来,她叫阿棠么?
元梓筠望着他的背影,想到之前他对自己说。
“放了她吧。”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霎那,她突然意识到,小桃对他的爱慕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而这一切,她竟然毫无察觉。
“感情用事从来不是你的风格。”她又说。
元梓文紧锁眉头,语气中带着些微疲倦,“皇姐,朕理智了这么多年,就这一次,朕想要感情用事。”
元梓筠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想要打醒他,“她的罪,就算是死一千次都抵消不了!”
“既然抵不起,朕用一生替她还。”
薄情之人,一旦动情,其中的偏执便好像中了蛊,陷入一场大梦,是怎么也不会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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