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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道:“子恒谋逆之说,只是一面之辞,尚未有定论!便是他不配,难道你就配吗?”
卫章干笑了两声,“儿臣有自知之明,知道父王从没动过立儿臣为世子之心,从没敢肖想那个位子。但是子文就不一样了,父王先前可是一直是想立他为世子的。”
他朝姨母拱手道:“儿臣愿遵照父王心愿,扶助子文为王世子,他日继承父王的王位,还望母亲恩准!”
姨母还未说话,卫玟已抢着道:“四哥不可!父王已属意三哥为世子,你我当拥立三哥才是。如何能悖逆父王的旨意,你这样做置三哥于何地?”
何彦怒道:“子文,你是听不懂话不成?那卫恒逼父王退位,早已不配再当这个世子。”
卫文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三哥一向敬重父王,才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被人构陷。任你们如何说道,我只认三哥为齐王世子,下一任卫氏家主。”
卫章神色微变,似是想不到卫玟竟会拒绝他的提议,反而替卫恒摇旗呐喊。
他复又看向姨母,“母亲,难道您宁愿让一个和您毫无骨血之亲的继子上位,也不愿您的亲生儿子继位吗?难道母亲忘了当年宛城之事,那卫恒的两位兄长及亲娘可都是因为您才会殒命,若是他成了下一任齐王,母亲就不怕他报复您这位继母吗?”
姨母不为所动道:“我只怕大王征战半生才打下的这份基业,若是交到不肖儿手中,则又会天下大乱,祸及苍生!”
何彦急道:“母亲,您别老想着苍生,就不能为儿子们想想,若是卫恒继位,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岂会给我和子文活路?我们可是您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啊,难道您忍心见我们去死?”
姨母看了他一眼,无奈而又哀伤,“你既是我的孩儿,为何却半点都不像我,反倒像极了你的亲生父亲。若是你能听劝于我,安分守己,如何会怕子恒会报复于你?”
卫章不悦道:“看来母亲是决意不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得享这齐王的尊荣与权势了?”
姨母道:“尔等无须花言巧语,我若让子文坐上这个位子,那才是害了他。”
卫章仍不死心,竟拿出卷早就草拟好的立卫玟为世子的诏命来,“母亲不准也无妨,只要母亲将父王的那枚王印交出来,余下之事,便同母亲无关了。”
姨母冷冷扫了他一眼,“若是我仍旧不答允呢?”
卫章冷冷一笑,“那可就由不得母亲了!”
说完,他将手一挥,他带来的数名虎贲卫立时便拨出兵刃,步步紧逼,朝我和卫珠围过来。
卫玟见状,立刻拔剑挡在我们前面,怒道:“你们胆敢在父王的床前无礼?”
何彦上前一步,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子文,你莫不是昏了头。我们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不是一直都肖想某人吗?甚至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若是你坐到了那个位子上,何愁不能美人在怀,得偿心中夙愿呢?”
我冷眼看向何彦,难怪当日子恒被他激得失去理智,想要一剑劈死他,此人当真无耻之极,竟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姨母怎么会生出他这样的儿子来?
幸而卫玟听了他这些话,仍旧不为所动,反而骂道:“你住口!人生天地之间,岂可为一己之私而罔顾人伦。若如尔等所言,则与猪狗牲畜又有何异?”
卫章道:“同他废什么话,还不快将他们一并拿下。”
又有几个虎贲卫扑了上来,卫玟虽亦学过剑法,可毕竟比不得卫恒精于此道,双拳难敌四手,只勉力支撑了片刻,便被击落手中长剑。
眼见我们几人便要成为卫章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加以刀斧来胁迫姨母,忽然床帐内传来卫畴沙哑的声音。
“何人胆敢在吾床前舞刀弄剑?”
姨母面色一喜,她本就坐在床榻边上,见卫畴醒转,忙轻声问道:“大王觉得如何?”
卫畴示意她扶自己坐起,扫视了一圈,目光定在卫章脸上,声音虽仍有些虚弱,却仍是威势十足。
“虽被些宵小动了手脚,孤一时三刻还死不了。孤这还没咽气,尔等便要反了不成?”
卫章虽在战场上是一员猛将,但在卫畴积威之下,先前嚣张的气焰顿失,弯腰垂首道:“三哥他图谋不轨,不但派兵围了邺城,还下毒暗害父王,儿臣怕被他奸计得逞,这才想先将他的家眷拿下以为人质,好保护父王,还请父王明鉴。”
卫珠着急地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小声道:“嫂嫂,你怎么不赶紧出言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