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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心中此起彼伏,但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愉快、越来越温和。
海因里希却从心底冒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这位四十刚出头、登基还不久的皇帝有着英雄气魄,更有着枭雄气概。他曾在笑得如此愉快的时候,突然以霹雳手段将数十名朝中权贵连同他们的家人一起以通敌谋逆之罪铲除;也曾在笑得如此温和的时候,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挥兵回击刚签定和约的敌人、将对方杀得灭种亡族。
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而此君更是一头狮子、还是狮王。
亚历山大往往能够洞察臣下子民和敌友亲仇的心理,但谁也不能真正揣测出这位皇帝的心理、包括海因里希在内。
海因里希开始思索自己刚才这一问是否有些草率?是否有些多余?是否在哪个地方已经不知不觉地冒犯了伟大的亚历山大陛下?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平起平坐。亚历山大对臣下、特别是像海因里希这种心腹爱将向来都很亲切,并不像他的外貌那样易怒专横。
但只要坐在亚历山大的面前,哪怕是平起平坐的位置、哪怕身高个头要比他更高更壮,都会有这种感觉——这个皇帝是个既勇猛而又睿智、既豪迈而又凶残、既有皇者之风而又有霸者之气的万兽之王。光是他的身影就仿佛像个巨人一般,随时都能将别人的肉体和灵魂都吞噬掉。
而亚历山大的最可怕之处就是在于——别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自我”往往会不复存在、除了唯命是从外别无选择,哪怕亚历山大并没命令他们做什么。
这种万壑排涛似的压力当然不好受,不过能承受得起也是种荣幸。毕竟,有资格坐在亚历山大面前的人并不多。海因里希已习惯于这种压力,而且还能在这种压力下尽可能地表达自己的见解,不过“伴君如伴狮”的感觉可是丝毫未减的。
马车又驶了一会,已进入内宫宫门。
亚历山大依然望在车窗外、突然开声道:“斯巴达克思可信,但不可用。”
海因里希不太明白,但也不敢询问,于是安静地当忠实的听众——其知道皇帝陛下有话没讲完、但可不知道皇帝陛下愿不愿意把话讲完。
做皇帝的臣子和替老板打工一样,最起码的事就是要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却连半句话也不该多说。说话是门大学问,说得好就是龙颜大悦、恩赏有加;说得不好可能就会丢官位、丢饭碗、甚至还会丢脑袋。
何时说话、如何说话、说什么话、怎么接皇帝老板的话头说话,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是早点辞职回家种番薯吧——免得祸从口出时连番薯都没得种。
海因里希具有称职的行政能力和军事素养,但其最大的优势是曾在年轻时游历过各国名利场、说话的本事已修炼到了几乎一句不多、一句不少的高深境界。
果然,不用问、亚历山大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观其剑、看其人,斯巴达克思是个为人诚信的不世豪杰。虽过于蛮勇、稍欠冷静,但决非寻常草莽之辈。尽管现在还没怎么显露头角,但只要是人中龙凤、总有抬头大展宏图的一天。他具备了我期待中的合作者的一切条件,甚至更好。”
海因里希心里咯哒一下,已明白斯巴达克思为什么“不可用”了,但还是安静地听着。亚历山大稍微停顿了一下,有些惋惜地接着道:
“但问题就在他太好了、太自我了、太难驾驭了。作为武人、我欣赏这种人,但作为皇帝、我对这种人不得不有所忌讳。如果他得到我们条顿帝国的帮助、很有可能成功地在罗马元首议会制共和国中组织奴隶起义,甚至能展开大规模的革命,这对我们来说当然是有利的。可是,我可以断言、他的革命如果成功开始就不会昙花一现,搞不好整个罗马元首议会制共和国都会被他吃掉。就算他没这个胃口,只要他站稳地盘、成了气候,那么我们也很难再控制他。所谓形势比人强,他再诚信、当了领袖后很多事就由不得他,万一我们和他产生利益冲突……”
海因里希知道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连忙接道:“如此,臣下立刻把他清除掉。”
亚历山大回首笑道:“爱卿怎么这么急?别忘了,这个计划在多兹鲁提交上来后、你可是赞许有加。对于斯巴达克思,你也是大力推荐、还专门让在罗马元首议会制共和国卧底的情报人员把他的一切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前前后后,你在这个野蛮人身上也花了不少人力物力,为何这么快就要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