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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日夜里,五月找冉隽修出来说话。她垂首坐在晓波亭里,默默想着什么,连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时候都不知道,直到他站在她的身边,斜长的影子挡住了她裙摆上的淡色月光,她才惊觉。
她抬头凝视着冉隽修。他亦瞧着她,修长浓黑的双眉舒展着,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五月勉强笑了笑。
“就是明天了……”冉隽修在她身边坐下,“你怎么瞧着比我还紧张?”
“你只要往台上一躺就没你什么事了,我却是那个要动手的人。”
冉隽修轻笑起来:“还能开这玩笑,看来还不算太紧张。”
说过这几句,五月放松了一些。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后,冉隽修道:“我二哥这几天又去找你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五月讶异地瞧向他。
“我自然知道,按他惯常的做法,他一定去找过你和你爹,还有肖恩,先以利诱之,不从后再以威胁之。”
“嗯,没错。”五月低声道,“你二哥毕竟是担心你。”
“他和你说了什么?是说万一我出事的话,冉家不会放过你的?”
五月笑道:“是啊,所以我一定要让手术成功才是!”
冉隽修也笑了起来,拉起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左胸处,双眸凝视着她,湛湛地闪着光。他低声道:“五月,我把这颗心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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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隽毅虽然交待竹笔和石砚看住冉隽修,实际却信不过他们,另外找了两个随从看着他。这一日上午,其中一名随从忽然过来报告说,五少爷好像不在房里了。
冉隽毅霍地站起,怒道:“什么叫好像不在?”
那随从战战兢兢道:“回二少爷,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见到五少爷,竹笔说他在卧房里休息,可是直到现在也没起……”
冉隽毅等不及他说完,一把推开他,几乎是连走带跑地急匆匆赶到冉隽修所住院子,根本无视站在外面正欲开口阻拦的竹笔石砚,直接冲进卧房,却见床上只有被子枕头。
他转身看向后面跟进来的竹笔石砚,一步跨到石砚面前,喝问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帮着他拿性命胡闹!他们定下什么时辰动手术?”
竹笔和石砚闷声不吭。
冉隽毅狠狠地哼了一声,不再问他们,立刻命人备车,快马加鞭赶向陶壶街三十七号。一路上他面色阴沉,一句话都不说。纵使他再怎么心急火燎,从城西到城东也要半个时辰的车程,只能期望他们手术需要准备较多的时间,如果那样的话,也许他还赶得及阻止他们……
然而当他赶到教堂时,迎接他的除了神父,便只有一间空荡荡的诊室,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冉隽毅眯起了双眸,好你个叶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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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五月什么都没做,她既没有去打理她的药田,也没有去炮制药材。她在湖边躺下,什么都没想地睡了一整夜。
天明后,五月与往常一样,带着妙音妙韵去出诊,马车驶出许久之后,五月突然对车夫道:“改去陶壶街三十七号。”
妙音吃了一惊道:“小姐,你不是要去张夫人那里针疗么?”
五月道:“针疗改在下午做也无妨。”
妙音与妙韵交换了一个眼神,五月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离开尚书府这么远了,她们现在也没法回去报信了。
不久,车行驶到了城东陶壶街,五月又对车夫吩咐道:“别去三十七号了,继续往前驶,前面路口左转。”
妙音张了张口,又忍住了没有说话,偷偷掐了妙韵一下。
很快马车到了目的地。五月下了车,妙音拖拖拉拉地跟着她下车,妙韵却在车里直叫肚子疼。五月好笑地探头进马车,对她招招手道:“现成的大夫就在这里,把手给我,我先给你搭搭脉,再用金针给你止痛。”
妙韵赶紧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我只是来了月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五月道:“那就进屋去躺下休息吧。”妙韵无奈慢慢地下车,接着便有人过来,引车夫把马车驶入院子。
五月她们进了门,菲奥娜已经等在门厅里。她对五月眨了下左眼,做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五月便把妙音妙韵向前轻轻一推,对妙音道:“既然妙韵不舒服,你就照顾她一下,跟着雷克小姐,她会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
五月目送菲奥娜三人转进一间屋子后,自己上了二楼。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房间,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