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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听得纪昭洵大惊失色,若少林为摆脱本身责任,真要把毒死杨逸尘的责任往自己头上一推,到时不但杨家容不得自己,纪家如狄英等一干人,心头固然痛快,事后也一样难以容纳自己,那时除一死之外,还有何处安身?
死并不怕,但却使父母十八年受冤真相,沉于海底,还有谁会去追究?还有谁会去质询“落魂双铃”白乐山?
他心头狂跳,却见百智禅师摇摇头道:“万万不可这么做,毒并非是他所下,岂能以此归罪,身为佛门弟子,只有普渡罪孽,焉能枉葬无辜……”
慧觉不服道:“但弟子总觉得纪施主无法推卸责任……”
纪昭洵脸色一变,忍不住要叱责起来,他不懂这位慧觉对自己印象,为什么会这么恶劣?
却见百智禅师已抢先沉喝道:“慧觉,你千万别存这种想法,佛门静修三十年,怎的还未净除一丝嗔念?”
慧觉忙垂首道:“师尊教诲,弟子不敢不从谕!”
百智这才长叹一声道:“善后慢慢商量,现在主要的先把尸体找到,慧觉……”
“弟子听谕。”
“速再多派弟子,在本寺周围三十里内严密搜觅,不论是死是活,务必把杨施主找到,一刻时辰一报,本掌门在大殿坐候。”
“弟子遵命!”
慧觉大师恭敬地应完诺,身形一转,掠出房外,直扑前殿。
百智禅师这才对纪昭洵慈声说道:“施主还是稍节哀痛,令尊尚未找到,生死还在未定之天,且随老衲到大殿等候弟子回报吧!”
纪昭洵默然地点点头,于是随着百智禅师回到大雄宝殿,只见慧觉禅师及一干职司高的僧人早在大殿等候,一见百智方丈,纷纷行礼。
百智禅师目光一扫,沉重的问道:“有无回报?”
慧觉僧叹息:“没有!”
百智禅师默默颔首,坐落当中蒲团上,于是大殿中复归沉默,几乎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房在跳动。
殿内的气氛是低沉的,然而向殿外望去,于是一片忙碌紧张,百余弟子进进出出,还有从寺外传人阵阵呼应之声,此起彼落,响个不停。
由于方丈谕命一刻一报,所以不片刻就有僧侣急奔而入禀报,可是每次禀报都是令人沮丧,千篇一律的尚未寻获。
这一来,殿中每个人都心弦紧绷,几乎透不过气来,然而时光却不留情,天色却慢慢地亮了。
纪昭洵焦候着,如坐针毡,他好容易等着一批批僧侣禀报完毕,忍不住对百智禅师说道:
“前辈既精推断禅机,何不再推算一番。”
百智禅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低沉地道:“禅机只是一种因静生慧,由慧生觉的感应,此刻老衲与你一样,心乱如麻,又怎能静得下心,算得出来!”
纪昭洵一阵失望,只好再苦等下去。
但殿中所有高僧及纪昭洵,心中却有一种相同的怀疑!
那就是发了疯的杨逸尘,在中了剧毒的情形下,必跑不出三十里的范围,而现在全寺已派出二百余名弟子搜觅,假如人还活着,应该找到人,死了应该找到尸体,怎会连影子都没有,这岂非大出常情。
其实,谁能料得到,此刻发了疯的杨逸尘,早已离开少林寺百里之外。
纪昭洵不会想到,途中几乎从纪福身上辗过的那辆女子驾御的狂奔马车,车厢中正躺着他奄奄一息的父亲。
这些都好像是造化安排,一切都是那么阴错阳差,把一场并不算大的风波,滚成滔天巨浪:。
迷蒙的晨曦,渐渐散去,阳光缓缓的从山脊上露出头来,在大地上撒下一片金光,已是清晨卯时了。
可是接连十六批回报,仍是一句,尚未寻获,在继续搜索中。
百智禅师含着重忧的目光,抬头望了望寺外的天色,长叹一声,霍然起立,对慧觉吩咐道:“再搜也没有用了,减少人数,其余弟子立回寺中,继续搜寻的弟子改变方式,查问山下附近一带居民,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在附近一带经过,但必须对此事严守秘密,不得透露任何消息,以免惊动江湖。”
慧觉禅师立刻领谕出殿,百智方丈在毅然安排了处理方式后,才对纪昭洵道:“多等无用,小施主还是归去罢,十七年来,老衲未为他净身梳洗,也是想为他掩去本来面目,此刻老衲只盼望别人看到他也不认识他,传出消息,再由本寺领回,唉!施主返家也把这段情形向令堂说详。
“至于原先决定请令堂位临敝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