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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看看若若羞涩的表情，谁知他的皇后娘娘面不红气不喘，转头在他下颚啃了一口，笑道：“皇上更辛苦……臣妾不敢耽误陛下早朝，来人，伺候陛下更衣——”说罢掀帐下床。

皇帝陛下摸摸鼻子，讪笑着跟着下榻。

寝殿内，惜若和龙耀暻各据一角，各自梳洗更衣。

惜若歪在圈椅上，任碧雯替她梳头，头发留得长久容易打结，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每天梳头时都要搽点桂花油先梳理一番，惜若最不喜欢这些香浓油滑的东西，宁可不束发，也不用这些香油。幸喜碧雯和桃桃两个小丫头心灵手巧，用茉莉花、兰花等清雅的花朵萃取出的香精兑了露水调成不油不腻的润发水，好歹劝着惜若用了。

桃桃打开首饰匣的一层，把簪子步摇一溜摆开供主子挑选。

惜若看了一眼，摇摇头。

满眼金灿灿的，个个都分量十足，谁耐烦戴啊……

桃桃忙打开首饰匣的第二层，里面装的是惜若在沈府家常戴的头面，大多是轻巧的银饰和绢制的小花。

惜若仍是摇摇头。

做了皇后就要顾及身份，一言一行衣着打扮都不能马虎。

碧雯探头看到桃桃为难的神色，忙笑道：“不如戴皇上前儿赏的那只点翠小凤钗吧。”

桃桃拍手笑道：“是奴婢忘了……”说着从妆台下面抱出一个更大的珠宝匣子，抽出第一层，里面金灿灿的放了五六只凤钗，她拣了其中最小的一只呈到惜若面前。

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点翠攒丝衔珠凤，尾分五瓣，纹理清晰，十分精致。

看着也有三五两重，不过比别的几个轻巧多了。

“就这个吧。”

发髻绾好之后，碧雯和桃桃又依着惜若的喜好，戴了一只百瓣金莲嵌珍珠的步摇和两朵纱绢宫花，这才算梳完头了。

那边龙耀暻已经穿好朝服，正由小路子帮他戴冕冠，一边还有个小内侍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杏仁茶。

惜若不是第一次看他穿朝服，但每一次看到，都觉得他有些变化。

最初几次只觉少年好像戴了一层叫“九五之尊”的壳子而已，而如今那层壳子已经化成了他身上的皮肉了……

只要一穿上龙袍，他就跟昨夜判若两人了。

惜若微微垂眼，从镜中恍惚瞥见皇帝陛下已经收拾停当了，便对身边的侍女道：“好生伺候着陛下出去。”

龙耀暻闻言，扬起唇角，淡淡道：“皇后昨夜劳碌，今儿就不必去内务府那边了。等下了朝朕会与你在母后跟前说说……”

“谢陛□恤，那臣妾就在崇庆宫恭候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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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楼

第　57　章

好容易送走了皇帝，昭阳宫里上下松了一口气。陛下年纪渐长，其龙威也渐盛，宫人对其的敬畏之情日重。

等惜若到崇庆宫时，宫中嫔妃已经来了大半，陆妃、韩婕妤等位分比较高的嫔妃打头，分坐在两侧。众人见惜若进来，忙起身见礼。

惜若点点头，向那些妃子打了声招呼，见上首的位子还空着，于妃的座上也没人影，问了一边的侍女，才知道萧后才刚起身，大概还在后面梳洗更衣。而于妃据说昨夜受了凉，一早就打发人来告假。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会儿……啧……”也不知那个嫔妃小声嘀咕，惜若扫了众人一眼，见陆妃面露不屑的颜色，而韩婕妤正与下手一个橙衣女子说笑，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其他嫔妃小主也有面露讥讽的，也有观望不语的，也有不动声色的。

“让太医去好好看视于妃，要吃什么用什么只管来告诉本宫。”惜若对尚宫嬷嬷道。“诸位姐妹稍坐，本宫先去向太后请安。”在上面坐了一刻，她起身转到后殿。

“给母后请安。”惜若恭恭敬敬向萧后行礼。

“若儿来了，坐。”萧后坐在妆台前，她贴身大宫女乔姑姑立在她身后正替她挽发髻，侧边立着一个秀气的小宫女，捧着一大盘首饰，正等着太后挑选呢。

“来，帮母后选选。”萧后向惜若招招手。

惜若忙凑上去看，盘子里的头面首饰不是金的就是玉的，沉甸甸的，都分量不轻。她指了一只翠玉叶子的红宝石花钏。

“这件挺好。”

萧后看了看，道：“就这件吧。”

乔姑姑忙把那宝石钏取出给太后簪上，又选了两支与之相配的玳瑁小圆珠簪子别在发髻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