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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屋顶上的宵小心惊胆颤,还没回过神,豆大的雨点毫无预警倾盘而下,琁玑慢条斯理地说着显而易见的事实,“下雨了。”
“那还不快跳——”准备姿势还没开始摆,众人又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默默地看着那个僵在雨中的帝繇。
只见他挺直地站在雨幕下,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花,那在阳光下的金光灿目只昙花一现,雨水无情的冲擦下,混浊的雨水顺着枝茎滑下迅速消失在黝黑的泥土中,变成了他熟悉的红艳。他仿佛看到他的奢望在一点点消失,就好像看着她的生命在他眼前悄然流逝,豆大的雨点打在他脸上身上,他却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
四周一片死寂,绝望的气息揉合在又大又密的雨中,一道闪电划过,映出他没有生气的眼,令人无端心酸,不忍侧目。
“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不知是谁轻轻说了一句。
“是谁提议说要镀金的?”丰子恺先声夺人。
“不是我。”风清扬边说边瞄着某人。
“天气……很好。”蓝晴目光游移,看着顶头的那片乌云越积越厚。
“啧!”琁玑不屑地啐了一声,“成事不足。”
“你——”
“我怎样?”也不看看下头那个都伤心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让宝雅出场,是想他含憾而终吗。
“耶?”
“丰子恺,我警告你啊,你再——耶?!”话才说了一半,风清扬倒吸了一口凉气。
几只落汤鸡目瞪口呆地看着帝繇手中的曼殊沙华——
被雨水冲洗过的曼殊沙华变得更加精神,更加饱满,花色更是如鲜血般艳丽,仿佛滴下的不是雨水是啼血,这样的悲壮让人不禁想起它与生俱来的凄酸传说。然而、这不是重点!仿佛在看一部剪辑的纪录片,从花束下方长出几个骨朵,缓缓的骨朵越涨越大,啪!绿色的骨朵应声而裂,却不是开花而是长出了片片嫩黄的叶子,这自从开了花便再也没有见过的叶子竟然在下一刻悄然长成了绿油油厚实的翠叶,红到极致的花,翠色茂盛的叶子,这还不算,竟然、竟然有一抹金色从底部开始蔓延,仿佛有生命般从枝茎慢慢往上爬,渐渐地,怡人的翠绿、妖冶的红艳完全被覆盖被取代,竟在瞬息之间全部变成了金色!
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
至此,生生世世相错的花叶终于得尝夙愿,相拥而泣,雷声是他们压抑了千年的相思,雨水是他们积攒了百世的眼泪。
花叶相见,天地同悲。
帝繇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然后无比愕然地地瞪大眼,看着它在他怀中一点点变成金色,他无法压抑心头的震憾,这次,它果真长成了金色?那么,他是否真的可以见到——他猛地抬起头,赫然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抹纤影,雨帘中他看不太真切,又或许说他不敢看得太真切,他甚至一步也不敢移动,就怕她和先前的金色一样转瞬即逝,他摒住呼吸站在原地,呆呆地捧着那金色的曼殊沙华。
“怎么,不记得我了?”记忆中温柔的嗓音衬着雨声并不清晰,他却如遭雷击,颤声道:“你……”未竟的话哽在喉际怎么也无法成言。
纤细的人影很快来到了他面前,只有一步之遥,她停住了,盈盈浅笑,“我如何?”
世间万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一切只剩下她,这个刻在他心版的人儿,帝繇蓦地松开手——
“别!”几声惨叫从屋顶上骤起!
帝繇没加理会,缩尽两人的距离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紧得她肌肤生痛,却让她幸福得想掉泪。
终于,他们能够在一起了。
“啊!”惨叫不绝于耳,伴着痛心疾首——
“我的钱!”“缘份啊!”“金色的啊!”“极品啊!”
突然,一个轻笑优闲地插花,“上面的,别激动!”
咦?啊?啊!
“王爷,那是我的,你拿好了,我这就下去。”
“什么你的,一边去!清扬兄,快!”
“明明是我先看到它变色的!”
看着伙伴们个个激动不已,帝家王爷腼腆一笑,“不好意思,这是幽兰要的。”
耶?!
风清扬笑得很是阴狠,“看来不抢不行了?”
“那也只好从善如流了。”慢郎中难得露出那种精明的眼神,慢慢地卷着衣袖。
“哼!胜者为王。”丰子恺折扇一丢,跃跃欲试。
于是,几个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