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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对她的承诺是你的同情,你的善良使你不忍伤她的心,所以你愿意娶她。现在我代替你,你就急着把这个难缠的包袱扔给我。这样说来,倒是我救了你。”
面对宫烺轩字字带刺的话,烺纯依旧平静无波澜,淡淡地问道:“烺轩,你可曾有过快乐的时候?”
宫烺轩怔住。
所有的冷笑、嘲笑,所有的恶毒、刻薄,都从他的脸上逐渐沉淀下去。他的脸有种违反天理的美感,就像他的作法总是带着逆天而行的意思。
“那种东西我不需要。”他的脸色阴霾,一字一顿地说道。
“到底是不需要,还是找不到?”烺纯的眉间凝着悲悯,“烺轩,你的脾气太犟,打定的主意,认定的事,便不再回头。哪怕前方荆棘丛生,你手中又无劈荆斩棘的利刃,你仍然会义无反顾地笔直向前,破釜沉舟。即便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不惜伤害身边的人,亦不肯回头。其实回头看一看,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谁人知得落花情(3)
“你想说服我放过你吗?”宫烺轩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的手猛地攫住烺纯单薄的肩膀,恨恨道:“别做梦了!你现在之所以大道理云云,是因为你活着的世界尚未被侵蚀,当你尝到我的痛苦,当你发现周围的人都躲避你,所有人都讨厌你,甚至欺负你,你就会像我一样憎恨这个世界。你与我是世间最亲密的俩人,性情自然也是相近的。你到现在仍能表现出一副绝世清高的样子,那是因为你还未意识到真正的痛苦。”
“何谓真正的痛苦?”烺纯问道。宫烺轩的手指仿佛要扎进他的血肉,狠狠地捏着他的肩膀,肩膀传来的剧痛令他的神色顿时改变,苍白的脸仿佛透明。他皱起眉,肩膀因痛而颤抖。
“别人口述的痛苦永远都没有亲身体会来的真切。”宫烺轩松了手,挺直身躯,得意地俯视烺纯眼中那个难得浮现的痛苦,顿时心情大好。
但他知道,肉体上的痛苦远比不上心灵的创伤。烺纯自小体弱久病,这一点点的痛苦未必就会放在心上,烺纯的心远比那副残破的身子要坚强许多,这种坚强或许也能称之为冷酷。
想到这个被济世奉为善良之人的人也并非多么善良,宫烺轩当即冷笑起来。
烺纯揉着几乎已经痛到麻痹的肩膀,苍白到极致的脸顿显病态,散开的乌亮长发衬着精致的五官,柔弱得惹人怜惜。然而他面前的人,是那个从不知怜惜为何物的宫烺轩。当然,烺纯本人也无需别人的怜惜与同情。
“烺轩,世间有人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恶你、骗你、你是如何处治?”他静静地抬起头,眼底痛苦已散,只是依旧皱着的眉头显示出他现在并不轻松。
“我所受之苦痛,十倍偿还对方。”宫烺轩居高临下地回答。
“那些受你压迫的人,他们又会怎样处治?”
宫烺轩的冷笑又一次沉淀下去,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于是反问道:“你呢?你也受我压迫,你又准备怎么处治?”
谁人知得落花情(4)
烺纯淡淡地看着宫烺轩,仿佛在看拂过湖面的清风。
风是看不见的,所以他的目光是悠远的,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
片刻,他轻叹,“我曾经忍过你,也避过你,现在我让着你,也由着你。你存心刁难我,想方设法折辱我,我心不动,你亦不能奈何我。在折磨我的过程中,你能得到多少愉悦?又徒增多少不甘与难受?”眉间凝起一丝悲悯与怜惜,烺纯接着说道:“烺轩,真正的胜利,不是我必须要赢你,而是我已经宽恕了你。”
“哼!”
宫烺轩气得牙痒痒。
面前的烺纯就像高不可攀的神祇,不为任何所动。
他说的再多,做的再多,都掀不起对方的一丝涟漪。
他气得发抖,提步就走,在经过烺纯身边时,像是想到什么,他又突然停了下来,附下身子接近烺纯,邪魅地道:“动不了你,我可以动你的言儿。瑾然你认识吧,就是当年被你救下的十三幺,托你的福,他把我当成救命恩人,尊敬的不得了,我总得回报一下他。正巧瑾然对言儿也很有意思,不如我就做个顺水人情……”
一只泛白的手突然抓住宫烺轩的臂膀。
那只手异常的冰,隔着衣料将寒冷传递给宫烺轩。
烺纯侧头看过来,静默不语。
宫烺轩被抓住的刹那,感觉就像外面院子里野蔷薇的刺扎进了血肉,惊得他急忙甩脱烺纯的手,而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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