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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吧。

“欢儿。。。。。。。我，求你，放过小姐。”

明亮的眼神渐渐暗淡，柳岩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无欢默然无语。

她静静的看着他。

他面色惨淡，眼神涣散。一如她当日那般的虚弱，只是，她活了下来，他却是要死了。

一箭穿心，纵然是扁鹊复活，华佗再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救得活他。

“可。。。。。。。可以吗？”

柳岩固执的不肯放弃，无欢始终蹲在他的身前，只是轻轻的为他擦去了唇角的血丝，仅此而已。

他知道，她对他，还有对小姐，是存在着一些永远也无法解除的怨恨的。然而，他已经尽力了。。。。。。。

望着她轻轻皱起的双眉，体会着她左右为难的心思。他忽然轻轻的一扯唇，露出一丝黯然的苦涩。一只手，却是悄悄的爬上了自己的胸口，滚烫而悔恨的最后一滴热泪，潸然而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现在，他不伤心，只是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向她举刀。。。。。。。

“欢儿，我。。。。。。我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你！”

暗淡的眼神忽然充满浓浓的歉疚与深深的不舍；在无欢尚还来不及反应间，已是骤然用力的将胸口的利箭猛的拔出。刹那间，血水激射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也有一些喷到了无欢的身上。

机灵的雪狼躲得及时，正站在一处愤愤不平的瞪着他。

“你，你怎么这么傻？！”

陡然一惊，又慌乱的帮他按着胸前的伤口，无欢鼻子发酸的叫着。

且不说之前她有多恨这个人，但现在的这情况，她是无论如何的也恨不起来了。

“欢。。。。。。欢儿！答应我！答应我！”

猛然用力的握住胸前她的手，柳岩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虚弱。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吴玉儿的一时平安！

无欢忽然的就明白了。旋即，又猛的咬牙。

不！

她绝不答应！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吴玉儿处心积虑害她这么多次，又凭什么他要替她赎罪？

“欢。。。。。。欢儿！欢儿！”

柳岩仍在不死心的求着，求着，只是那眼里的瞳孔，已然渐渐的没了焦距。。。。。。

无欢整个人僵成一块冰似的，一张俏脸，满是冷冽如霖的肃杀之色！

顾昊然暗叹一声，猛一抬首，盛墨正是半眯了一双黑色的眸子，带着满脸复杂的表情，怔怔的望着两人。

向沐沂霖投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点点头。顾昊然走上前，很主动的为盛墨察看起伤势。

“他的伤没有办法了吗？倒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啊。。。。。。。”

盛墨叹一口气，饶是他如何的吃味，也还是忍不住的为如此的柳岩，佩服一声。

顾昊然摇摇头，麻利的先为盛墨包扎着臂上的伤口：“一箭穿心。根本没法治。太子殿下，你的这个箭伤，也挺重的。这里条件不允许，我们只要尽快赶回罗城，才有办法帮你拔下这箭，否则。。。。。。。”

接下来的话没有多说，他是相信，眼前的这两个人应该是都能听懂的。

便在此刻，柳岩用力抓着无欢的一双手，忽然的便软了下来。

“柳岩？！！！”

无欢猛的一怔，忽然大声的叫着，眼里的泪水扑落落的便往下掉。

柳岩已经闭上了双眼，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中又透着微微遗憾的笑。。。。。。

直到死，无欢也没有答应他！

可是，他不悔。这一生，能得到她的原谅，他已经足矣。。。。。。

“柳。。。。。。柳岩？”

迟疑的再唤他一声，无欢胸间一窒，眼前一阵发黑。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那一切的过往，都是那样的虚无飘渺。

什么爱恨情仇，什么阴谋诡计，最终还不都是黄土一柸？

身子骤然一软，无欢忍不住笑叹，泪落尘埃：柳岩，你为我而死，我却不是为你而生。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而你对我却付出了所有的爱。我没有对不起你，却是注定要带着你的遗憾过一辈子。柳岩，你的名字，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咳，若知道这话有点那啥的意思，可是，谁让这话煸情呢？咱就借用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