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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江采儿分明什么也没做，就连正经儿地旁观都算不上，光是听到各方消息，都把她累得几乎脱了一层皮。

太可怕了！

可怕得她突然之间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她晚饭也不愿吃，早早地爬上床去睡。

其实是睡不着，闭目养神了不知多久，听见寝殿外宫女们惊动声响，双儿轻唤了句“皇……”后边话便再无下文。

想是来人阻了宫女通报，江采儿假装睡了，也不起身相迎，只侧卧在床，静静听着那轻缓却沉稳脚步声。

愈来愈近，

终于，男人有力而结实臂弯笼住了她：“婉仪尚未睡着吧？”疑问句，却是不可置疑语气，略略带着一丝丝伤感与疲惫。

江采儿坐起身来，故作无意地逃出了皇上手臂，带着一点儿习惯性赧然，浅笑道：“瞒不过皇上，是臣妾失仪了！”

玄宗不以为忤，反倒复而揽住她清瘦肩膀，淡淡一笑时，以一种极为宠溺语气哄着说：“可是朕昨日没来，耍小性儿了？”

采儿心内一抖，却没有半点儿受宠若惊或是欣喜欢愉，满满全是说不清道不明反感与厌恶。

不过几个时辰前，他那般决断地处死了三个儿子，这下便过来和妃子温言软语了，他心，究竟有没有真正情与爱？

“不是！”她忽然之间不想装作乖巧温柔模样，这半个多月来温柔可人江婉仪，根本就不是她啊！

太累了！

她别扭地躲过身去，再次任他手悬空滑落，低声道：“臣妾觉得累了，因而提不起兴致来！”

皇帝英气剑眉拧了拧，继而收回空空手心，无声地看了她半晌，目光中温度冷却了几分。

他起身，站立在烛台旁边，留给她一个阴暗背影，冷冷道：“今日在宫中好几次见到婉仪身边宫女，看来，婉仪也很关心蕙心宫那边情况啊！”

江采儿不小地惊讶了一下，表面上却仍旧是淡淡。

他竟然连这些都注意到了，所以，他今天来，是来质问？

他在疑心什么？她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他今日必定是情绪不稳。她虽然不想刻意顺和他意，但也不愿给他留下一个爱打听是非印象。

最好方法便是坦诚应对：

“臣妾在凤鸾宫内，看见丽妃娘娘出去搬救兵，怕连累了几位皇子，所以叫宫女通知华妃娘娘，去阻止祸事。”

皇上背影僵了一会儿，采儿猜想，杀皇子是一时之气，现在，他应该回过神来了。

果不其然，半刻之后，他似叹似恨道：“太子正是有丽妃这样糊涂母妃，才落得现在下场！”

听上去怎么都是底气不足推责任！

这丽妃还不是皇上当初神魂颠倒时迎进来，他竟还爱她爱到冒天下之大不韪立娼女儿子为太子。

而丽妃，当初如何受宠，现在还不是丧了子。皇上一时之气杀了三个儿子，很快就会后悔当时冲动。

可皇上怎会错，到时，丽妃怕就是最好替罪羊了！

都是她错啊！

江采儿睨着那个摇曳背影，讽刺一笑。

皇上沉默着，寝殿内一片诡异静谧。采儿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在后悔，抑或是在伤痛，又或是在等着什么。

很久之后，男人落寞而略显探寻声音传来：“婉仪觉得呢？”

他原来是在等她，等她赞同，等她说一句“都是丽妃害”，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他罪恶感了。

可如此违心话，江采儿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是应该觉得罪恶！

她眼中寒光一闪，不冷不热道：“臣妾不知其中真相，不敢妄下定论。”

那个背影颤了颤，这句话于他听来，似乎是讽刺警示。

他压住心中怒气，转过头来冷冽地看向她，却见她一脸清淡，似认真似随意样子，又不像是在耍什么心机。好像是这些天来一贯迷人她，却又好像变了一些，有种陌生凉意。

一个女子而已，以为得了极宠就能逆过天去了？

不顺他心意女人，他有是冷落。

皇上一句话也不再多说，转身便大步出了寝殿。

江采儿毫不意外，拉上被子，埋头躺下。

她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今日如此重大事件，如果她还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