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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坐在自己面前,瑾细细探捏那些伤处,“我不问你,待会儿公主醒过来,也会追问个究竟,你打算如何回答?”
午睡前,无忧还满心欢心,今日总算有人陪她上骑术课,若等她醒来,见到风曜伤成这样,哪里还有那个心情?
“公主当你是个玩伴,珍惜你,你且莫要负了这份心意。”说着,她又拧了湿巾,给他清洗身上的伤,“我先为你上药,待会你换身衣裳,先收拾看看,若太明显的话,再想个说辞……”
“是九皇子。”
冷不防,沉默的少年低声。
“九皇子?”瑾动作顿住,“怎会招惹了他?”
话罢,她立刻反映了过来……
“唉,这事情怨不得你。九皇子的母妃病逝那天,正是公主的生辰,每年宫中只为公主做寿,便是如此记恨上了,莫说是你,就连暖玉阁其他奴才也被欺负过,往后看到九皇子宫里的人,记得要避让开。”
告状
避让……
风曜无谓冷笑,音色平平的道,“瑾,你觉得一味退避有用吗?想来我定不是第一个被九皇子盯住不放的人,公主还小,暖玉阁的奴才们,敢怒不敢言,如此放任,只会助涨对方的气焰,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话说到深处去,给他上药的瑾又是一僵,“如若不然?”
他怎是这样执拗的性子!
“我不知你在朝炎是何等尊贵,那些已是过往,而今你在我夏国,是公主的奴隶,这些话你与我说不要紧,若你还想活命的话,往后切记要断了这些多余的想法!”
奴隶怎可能有自己的念想?
他撇开头去,懒得作答。
转头瞬间,余光瞥到偏厅外一袭暗影,登时警觉,大喝了声,“谁?!”
瑾被他突然作声吓了一跳,外面跟着‘砰’的响了一声,接着谁吃痛的‘哎呦’叫唤,细声细气的娇,他二人起身出去看,竟然是无忧——
“公主?”瑾愣了一瞬,她是何时醒的?
那小小的人儿,还穿着睡袍,坐在转角一尊偌大的青花瓷瓶前,抱着脑袋,五官扭在一起,应当是撞疼了的。
想是醒来寻不到人,自个儿走到偏厅来,被突然发现了,听风曜那大喝一声,便又想逃回去继续装睡。
这才闹出个乌龙!
她笨拙的坐在地上,睁着大眼抬头望住瑾嬷嬷和风曜,一时无言,那张无辜脸色,甚是委屈!
“让奴婢看看,公主哪里撞伤了没有。”
蹲身下去,瑾刚想把她抱起,她却往后缩,躲让开。
“公主,怎么了?”瑾莫名问道。
随着她的眼神看去,站在瑾身后的风曜,还赤着上身,那满身的伤……
方才她二人的对话,无忧听到了么?
忽听暖玉阁外,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阁中的人均是肃然。
“你先到偏厅去换身衣裳再出来。”瑾慌忙吩咐风曜,再去抱起公主,准备接驾。
夏城壁来看他的宝贝女儿,自然就没有风曜的事了,他脸上露出抹遗憾,转身之余悠悠的同无忧道,“看来今日奴才是无法陪公主上骑射课了。”
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哪知,就在这空荡,无忧张嘴‘哇’的一声,毫无征兆的大哭起来,惊天动地,眼泪立刻淹了暖玉阁。
瑾和风曜被她这震撼嚎啕,手足无措,走进来的夏城壁听到哭声,立刻敛了颜色,问,“是谁招惹了朕的无忧公主?”
“父皇……”不等谁去领罪,无忧倒先告起状来,“九皇兄欺负我啊,呜呜……”
欢心
未时过半,一道圣旨,训斥了平日在宫中恣意妄为的九皇子墨,要他今后反思己过,谨言慎行。
起始,皆因他欺了无忧公主的奴才。
一个奴才而已,却让皇上大动干戈,下了圣旨……
是该笑君王昏庸,还是该叹夏无忧享尽天下宠爱?
皇家的马场内,牵着那匹被公主殿下骑着的温顺的坐骑,风曜顺着马儿的跑道缓缓绕圈子,如此作想。
旁边随行的骑射师傅,态度恭谦的讲着那些细则要点,绕了好几个圈子,横竖说得最多的就是小心不要摔下马来,那是自然,摔坏了圣上的心头肉,不知道多少人该遭殃。
即便那缰绳拽在风曜的手里,也未曾让他觉得自己捏着谁的小命,马儿行得这般缓,是死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