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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仆妇带谨惜去后宅见宁太太,谨惜赏了两个小荷包,分量也不算轻薄,那两个仆妇只是恭敬谢赏,亦未表现出喜形于色。
看来是经常受打赏的……谨惜试探了一下就知道宁家现在有多风光了,只怕未必把父亲这个落魄举人放在眼里。
可是宁世伯如此热心,推举远在勋城的父亲出来做官却是为什么?看来答案在这次宴会就会呼之欲出了……
她不由得挺直了脊背,步子不急不缓。映雪亦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丢了小姐的脸面。
穿过北面的两卷屏门,迎面是筒瓦卷棚式的正厅三间,东西抄手游廊,各有屏门通往跨院。
正厅后隔扇门外是一个窄长的院子,正中有座绿油贴金团寿字木影壁。南墙绿油贴金板墙,下有砖砌的须弥座。后面掩映在绿树中的五间上房,就是宁太太的卧房。
此时宁太太与女儿馨姐在厅中等候,两旁边丫头仆妇侍列如雁翅。宁太太和馨姐打扮得通身富贵,满头珠翠,再不是勋城旧时模样。
谨惜不禁想到一句诗: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只得皇上片言嘉赞便可扶摇九天,难怪天下人皆趋之若鹜……只是这份富贵却不是那么容易守住,所谓圣心难测,一个不小心不光自己粉身碎骨,连家人亦受连累。
所以这份镜花水月的风光不得也罢,谨惜打定主意,只要父亲做个小小知县,远离权力中心,平平安安的生活便好。
谨惜给宁太太见礼,宁太太微笑拉起谨惜叫着她的小名道:“谨娘不必多礼,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谨惜的目光转向馨姐,说道:“宁太太过奖了,我看馨姐姐才是越来越漂亮呢。”
只见馨姐穿着一身南京云紬五彩纳纱衫,下面是一条穿花凤缕金拖泥裙。这身衣服织金纳银,纹彩辉煌,十分耀眼。
其实谨惜前世做端家媳妇时,也见过许多贵妇名媛,真正高门大户的小姐都是很会打扮的。衣着首饰搭配十分讲究,要让人感觉既高贵典雅又不入俗流,像馨姐装扮得如此奢华,倒显得底气不足。
馨姐也对谨惜微微一拜,笑容淡淡的。一双眼睛却有些浮肿,像是哭过了……
侍女端上来三盏点了松子胡桃蜂蜜的凤髓茶,宁太太先聊了些勋城旧事,果然就把话题引到了蒲啸原选官的事情上。
说起她家老爷为了帮谨惜的父亲选官费了多少事,找到户部钱侍郎,说尽好话才留了个缺,又怕被其他同僚诟病,担着多少风险……
谨惜听了起身恭敬道谢:“若没有宁世伯,不知要候多久才有缺,让世伯操心了。”
宁太太扶了扶被满头沉甸甸的花翠压得生疼的脖子,抬起手腕露出一只翠汪汪的翡翠镯。笑得满面春风:“通家之好,应该的!户部选官我们老爷也会跟文选清吏司打招呼,定不会让蒲老爷选到那边穷民刁的县里。我家老爷想着把蒲老爷安排在离京城近点的地方,也方便照顾……永平府的抚宁县倒不错,以后谨娘要回京城采购时新衣料只要三五天就回来了,比南边强!”
永平府?那与北方屯军之处相邻……
谨惜一愣:只怕在外书房宁世伯也会跟父亲提起,她当然不会贸然赞同或反对,还要等回去跟父亲商议。
谨惜不接宁太太的话,转而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馨姐:“馨姐姐今年已到及笄了吧?只怕在宁伯母膝边承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若是有了好消息可不能瞒我!”
馨姐脸上并没有羞赧,而是闪过一愠怒,被谨惜看在眼中。
宁太太忙道:“还没有人家呢,虽然也有几家前来说媒,都不太适合。”
谨惜从袖中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盒,走到馨姐面前递与她,说:“不知父亲选官会去哪里,谨娘先提前把添妆送给馨姐姐,姐姐别笑话俭薄!”
谨惜故意如此说,就是向宁太太暗示宁世伯的安排不一定被采纳。
正文 21赝品
宁太太刚要开口,只见馨姐已打开了盒子。
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绿宝石静静卧在红绒面上,折射出极为璀璨的光芒。
馨姐惊讶的抬起头,连宁太太都狐疑地盯着谨惜……这丫头好大的手笔!
其实若论起来绿宝石并不是稀罕之物,不过如今在各地却都紧俏。原因是:前朝乃蒙兀人所建立的,那时蒙兀人不仅占领了中原富庶之地,亦打到西域极遥远的地方,连黑衣大食都归于囊中。
许多信奉伊斯兰教的异族纷纷涌入中原汉地做生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