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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被着压抑的气氛快要压的喘不开气时,月寒衣似是笑了一下,站起身,掸了掸朝服,凉声道:“替我更衣。”说完,嘴角噙着笑步了出去,走向寝房。
瞳儿不敢怠慢,看了一眼连城,紧步跟了出去。
月寒衣走的很快,瞳儿在后面一路的小跑,才回了寝房,见月寒衣正在解自己的朝服,她忙从箱子里找出一套月寒衣平日穿的紫衣,小心的伺候月寒衣穿好,瞳儿始终是垂着眸,指尖也不停的颤抖,他这个主子实在是太冷酷了,瞳儿害怕,很害怕。
别对我撒谎,只这一次
瞳儿的身高只到月寒衣的胸前,小小的身子垂着头,让月寒衣只能看见瞳儿的头顶。
“抬起头来。”冷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的身子轻轻的一颤,抿紧了唇,一边帮月寒衣系着衣带一边状似自然的抬起了头。
那双澈亮的眼睛,黑曜石一般,可是掩不住眼底的怕意。
见她这副样子,月寒衣隐隐有些想笑,依旧沉声道:“你在害怕?”
系着带子的人一怔,柔声道:“主子,奴婢不怕。”粗糙的手几乎要划伤了华贵紫衣的衣面,所以,瞳儿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系着带子。
月寒衣那带了眼底的笑意有冷了下来,一把抓住了瞳儿的手,紧紧的捏住,几近要捏碎瞳儿的骨头。
“啊。”瞳儿轻叫,委屈的抬起了头,不明白自己又什么地方惹了他不高兴。
他将她拉近,手上越加的用力,紧紧的攥着,逼近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别对我撒谎,只这一次。”
瞳儿愣的一下,抿了抿唇,黑亮的眼睛暗了暗,低声道:“是,奴婢害怕。”
听见她说了实话,月寒衣心里反倒越加的不高兴,冷哼了一声,放开了瞳儿的手。
瞳儿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继续帮月寒衣整理衣衫。
“跟我去膳厅。”他忽而开口。
“是。”她小心的应道。
两人将要出门,瞳儿想起什么,【炫】恍【书】然【网】道:“主子,让奴婢给你的手上的伤擦了药吧。”记得他刚才右手微微的红肿。
月寒衣蓦然的回头,夹杂着冰渣一般的眼神扫了过来,:“贱骨头。”说着,踏了出去,眼底却是有些隐隐的笑意。
被那样的眼神一扫,瞳儿立刻噤声,不敢答话,跟了月寒衣向正厅走去。
见瞳儿完好无事的跟着月寒衣出来,连城不由多看了瞳儿一眼,他以为,主子会把气撒在这丫头的身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婢女的手怎地如此的粗糙
连城与瞳儿跟着月寒衣须臾便到了膳厅,临近膳厅了却是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瞳儿不敢抬头,小心的跟着月寒衣,步了进去。
“孩儿给爹请安。”月寒衣做了一礼,才撩开衣袍入座。
见身旁的连城行礼,她也忙屈身,端端正正的行了礼,立在月寒衣的身后。
“既然人都到齐了,吩咐上菜吧。”威严沉稳的男声在上座响起,这屋内,肃穆的不像是吃饭,一丝的人声都不可闻。
上座的是一华服的男子,眉目八彩,极是有气势,举手投足贵气天成,月寒衣的狭长的眉眼与这男子极是相似,想来,这便是月王爷了。
座上的另一个人,着着浅色的衣袍,修长的手指托着茶杯,浅酌着杯中的茶水,眉眼之间很是温儒,嘴角带着浅浅的梨涡,一笑如若春风拂面。这男子与月寒衣不同,若是月寒衣是阴柔冷冽的,这男子便是温柔谦和的,同样的绝色倾城。
三人都不说话,这屋内的下人自是一点声响都没。
瞳儿站在月寒衣的身后,直觉月寒衣身上,散发着冷冷的气息,逼人心魄。
下人有条不紊的上了菜,三人之间也是没有一句的交谈,整个饭厅极是压抑,饭厅内只有碗筷的声响。
瞳儿注意到,月寒衣自始至终都是冷着脸,眼底如同万年坚冰一般。
见月寒衣手边的茶杯茶水饮尽,瞳儿小心的轻移身子,提起茶壶,帮月寒衣蓄满了茶水,才又规矩的站在一旁。
“这是寒衣身边新来的婢女吗?”珠玉般的声音带着笑意,在餐桌的另一边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寂,所有的目光都射了过来。
月寒衣倒是没什么,冷冷的应了一声;“恩。”
瞳儿将头垂的更低了,身子颤了颤。
“这婢女的手怎地如此的粗糙。”温柔的声音如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