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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知道……这五百年来，他每年一个娶回来的新娘……全都一夜享尽了他所有温情缱绻的缠绵和宠溺之后，死在他手下——

可……她已经成鬼了，是要怎么再死一次……看这情形，由不得她不死第二次啊……

脚步踉跄一下，脑子开始眩晕，胸口的短剑被拔了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脏破了个大洞，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她大部分的生命力，迅速地流逝着。

怎么回事……她到现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是说……她叶笑笑是特别的一个吗……为什么，终究也还是……只有一夜……只有一夜……

这就是酆都大帝……鬼王娶妃的真相……

小凡是对的……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在她好不容易安心爱上他的时候——

那么一瞬间，强烈的愤怒，怨恨，不甘，疯狂，全都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叶笑笑的心脏破了个大洞，却在最后一刻被填满了愤怒不甘和恨，连续两次，她怎么这么笨……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意识快要消融的最后一刻，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倒下去了，叶笑笑用尽了所有的生命力，盯着他，一直一直盯着他，这次是要怎么死？灰飞烟灭么……她不甘心，她好恨！她叶笑笑的命运怎么能被这么耍着玩——她会报复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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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允许有任何女人例外

带着无尽的怨念，叶笑笑的双眸变得空洞起来，身躯开始变得透明，缓缓往一边歪了过去，身上那身血色的嫁衣，被鲜血染了个透彻，那股子红色，沉甸甸的，光是看着都让人一阵窒息感透不过气来，周围开始飞散起许多闪着暗红色光芒的光粒子，从叶笑笑透明起来的身上飞出来。

身体越来越透明，原来鬼也会死的……死得这第二次，是就要这灰飞湮灭了么？她不要……她恨，好恨好恨——

老天爷……求求你答应她一次，一次就好……保佑她死的这第二次，能变成一个厉鬼回来，就算他是酆都大帝，是鬼王，她也要来复、仇——

最后一点光芒消散，叶笑笑甚至还来不及倒下地，就这么彻底消失了，从此，叶笑笑也好，叶语笑也好，都不存在于鬼界，不存在于人家，也不存在于天界……她就这么消失了吧？灰飞湮灭……鬼死了，就只能有一个结局，灰飞湮灭……

再大的怨恨，再大的不甘从此也只能随着叶笑笑的消逝，也消散得无影无踪，握在手里的一把刀子，锋利的剑刃上还残存着叶笑笑的血，地上一大滩，都是血，还有那身被鲜血染透了的嫁衣，沉甸甸的颜色看得他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滩刺目沉重的鲜血，还有那身碍眼的嫁衣。

嫁衣，这身嫁衣他见过几百次了？每一次的新娘子都穿这套嫁衣，她叶笑笑似乎就真的是特别的，一直没有人穿得比她好看，昨晚，连他都惊艳了，不是么？

控制不住心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纤纤指尖一扬，染满了鲜血的短剑就被丢到了一边，哐当一声，他眼睛都没有斜视一下，眼前却缓缓出现一个妖娆的女子身影，单膝跪在地上，一双紫黑紫黑的瞳孔触碰到地上那一滩血红，没有半点涟漪，她见惯了，五百年来年年都能看见。

“果然，她也还是不能让王满意……”

轻轻一句话，带着轻佻得意的意味，也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因为她知道，他向来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一丁点的反应，她就自顾自地起身走到那摊血，那身嫁衣面前，蹲下身，手还没碰到那身嫁衣，身后却突兀地传来他太意外的声音，沉沉的，冰冷无情。

“你不准碰——”

她狠狠地一惊，深深地倒吸一口冷气，毛骨悚然地转过脸盯着他嗜血的背影，冷得也太不像话了，五百年来，都是由她帮他收拾残局，他从来不过问，从来就不当她存在一样，这一次，却竟然要她别碰？

为什么？！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特别的吗？不行！绝对不行——

“王——”

才出口的话，说话对象已经不见了，鬼王的身影消失得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地上血还在，嫁衣却不见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满心冰冷得像掉进了冰窖，不行，绝对不行，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女人例外——

讨厌被遗忘，讨厌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