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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么霜儿如今是有了不同的看法?”凌辉允看了看我,收敛了揶揄的神色,身子微微向前倾。
“我昨晚记起了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告诉我,玲珑口中的那位小姐,就是我。也就是说,我是樊丞相的大女儿,我的名字本应叫樊宁霜。”
“的确。”凌辉允听了后静默了一瞬,却只道了这么两字。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他却一笑,然后继续道:
“我当初就曾经说过,我确信你就是霜儿,我对这份直觉十分自信。”
“为何?”我不明所以。
“因为我们青梅竹马,你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都熟悉,不同的两个人不可能有相同的习惯和爱好。”凌辉允眼里又充满了柔情,我低下头,不想去接触他这样的眼神。
“是么?”我低低地说了一句。
“让我再猜猜,霜儿现在是希望我告诉你以前的事情罢?”凌辉允笑意加深,伸手拨了拨我头上的一支珠簪。我看了看他,忍不住想到了东宫的那个人,心底一酸,叹了口气。却感到手背上忽然传来温热,凌辉允不平滑的手掌心紧紧覆盖着我的手,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出,他却更用力地握着。
“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让你叹气。”我低下头,没有看他的脸,此时此刻,我没有力气去反驳他。
“你还是告诉我那些事情罢。”彼此静默了一会儿,我轻轻说道。
“也好。霜儿也知道,你是丞相樊敖的大女儿,名曰樊宁霜。我第一次见得你是在十二岁那年重元节上,你装作书童偷偷跟着一位小姐进场,身子瘦小顶着宽松的衣服,明眼人都知道你是假扮的,可是却没有人把你揭穿,直到你不小心被丞相看见了,才被强制带会了府里。作为女子,你是个养在深闺平日不出家门半步的黄花闺女,除却传闻能抚得一手好琴便再无别的描述。可是你还有一个爱好,便是喜欢易装成男子,到城里的各处游玩,好几次还差点惹出了乱子。那个时候虽然我们不能经常出宫,却能自由地出入丞相府,你就会把你的见闻告诉我们,描绘得有声有色,仿佛能让我们也亲临其境。”凌辉允慢慢地跟我说着曾经的我,时不时眼中流露出笑意。
“我们”自然是指他和祺了,想不到我居然还会有这样类穿越的行为。
“后来,你们相爱了。”凌辉允垂下眼睑,让我看不真切他此刻的神情。
“很自然的,很多事情你只告诉他,有麻烦了也只找他帮忙,我便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你们双双对对。一直到了十八岁,父皇下旨赐婚你与他,我把你拉了出去喝酒,装着酒醉对你说出了我的心意,可是你对着一个醉了的人还是不肯说一个善意的谎言,我的心,便从你说出那一句‘我们终是无缘’后死去了。”凌辉允说到最后,抬头看了看我,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我低头无语,虽然知道从他口中说出的曾经肯定会带有关于他的情感,可我还是对他感到抱歉,无论是曾经抑或现在,我的心给了一人,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再后来,你们成婚了,一年后,我随他一同到关外抗敌,全胜回来的那一天,你忽然消失了。”我感到手上的压力加大,看了看凌辉允,只见他眼中一丝戾气闪过,却在看向我的时候恢复了一贯的温柔。
“这是我一直没有查明了的一件事,霜儿如今也忘记了一切,可是我定不会放过那些加害于你的人。五年了,我一直都在搜寻你的下落,最后你还是出现了。”凌辉允笑意加深,我也跟着一笑,然后发问:
“那如今能查到什么线索么?”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在凌辉允眼中,我可能就是被人抓到山沟里失忆了,可是对我来说,我却是穿越到了千年以后,重新穿了回来,这不是平常的人能做到,定是和巫术什么的离不开关系。
“只能查到,犒军的那天月色不祥,宜施巫术,所以我也一度怀疑过是否有术士施术加害于你,可是我曾遍访明国的所有术士,他们都称没有法术能让一个活人凭空消失,所以后来我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凌辉允眼里闪过一丝犀利的精光,我沉默不语,心中开始掂量事情的始末。
“犒军的那天,太子妃应是要出席的。”
“霜儿是出席了犒军大典的。大军是在卯时到达了洛城,犒军是在卯时到辰时的时候进行,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父皇和你都在城头上。”凌辉允看了看我,再把目光锁在了书柜上,仿佛在回想什么事情。
“然后呢?”然后我便消失了么?
“犒军后便是官员和将军们的饮宴,我和他都需要出席,霜儿应是回到了东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