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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乾王来不及喝留下的。

锦凰捧起一壶红泥未开的酒壶，掀去红泥仰首而大饮几口，几滴酒水顺着她白如玉瓷的修脖缓缓没入襟内；也不介意，继续畅饮。

又是飞又是跑又是救人的，这都是需要休力的，对于一向是骨头闲到发霉的锦凰而言，更需要补充是水分才行。酒么，向来是锦凰解渴的水。

此番豪爽给人感觉相当震撼。明明是极为粗暴，在她身上像是过分的体贴，不但不见粗俗反更十分大气，仿若天性如此，理应像她这般。

水榭四周静无人声，就算偶有个把不兴趣的贵公子想入榭来，也会被隐在四周的暗侍连拐带骗拐到某个墙角落。

素白修长的手指旋转酒壶，凤目垂眸修眉清峭，“瑞王来了没有？”

雅和唇角轻轻一弯笑得不太厚道，“瑞王还不知道小姐在生气，这会子是急急地赶来了呢，哦，赵世子也来了，刚才小姐救下容家小姐一幕他们都瞧在眼里呢。”

扬了扬眉，修眉间的清峭愈发冽威，“去请赵世子到旁处休息，我与瑞王有要事相谈。”

“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听？”已晚矣，赵容穗眸中微黯是与瑞王一道进了亭子里。

锦凰笑了笑，道：“倒不是不能听，还是怕你听了要帮了瑞王。有你这么个赛诸葛在，我得小心点行。”

落落大方，并没有因此而尴尬。

这才是他认识的御锦凰……，赵容穗是与瑞王一道坐下，便听到瑞王声色绷紧着，道：“我听雅和说你在生气？为何事生气？还有，刚才之事你完全可以选择旁观，为何要出手相助呢？”

“慢点问，不急。”锦凰见他压根没有想到她为何生气，眸色又不由地沉了沉。此方的男人啊，……就是不太自觉，管不住身体也管不住多情。

现在调教瑞王是不是晚了点？好生恼火，竟是没有个折中办法。

清悠笛声碾转低呤徘徊，锦凰合着节奏指端叩跳膝上。曲调初时清雅，中时情深，落时情淡，仿佛穿透红尘最后破茧而去……。

瑞王见她久久不说，心里不由猜测起来。

“你今日怎么来了？”赵容穗已是找了话题开口，隐隐地，他觉出俩人似乎有某些牵扯了，这种牵扯……却是他不想去面对的。

在笛声里锦凰慢慢道：“想来看看有没有美人儿。”

……

“群芳宴上皆是美人，燕环肥瘦各有千秋。”赵容穗已是很自然是接了话，有意地倾了倾身子，看上去像是俩人在耳鬓厮磨亲密说话。

瑞王瞧着……黑了脸。

这是真的争上了！

连忙道：“你若想看美人，改明儿去皇宫里走走。”

“皇宫里有什么美人，男的就明德帝一个，如此年老色哀的美人不感兴趣。”锦凰挥挥手直接拒绝瑞王相邀，没有去看两个无奈抚额的两个，转眼便就谈到正事上了，“你身上寒毒是庄贵妃下的？”

瑞王大惊，暗中做了个手势让暗卫们清理四周，压着嗓子道：“此事你如何得知？人多口杂，不可随意议论。”

“是还是不是？”锦凰目光一虚，盯得瑞王轻咳了下，温和的声音是压得更低了，“也许是，也许不是，当年我母妃竖敌太多，血崩而亡后我是由位老嬷嬷带大，后来在宫里又多亏王皇后抚照日子才好过一点。”

赵容穗睇了他一眼，“难道我父王、母妃没有拂照你吗？”是很随意地说着。

“他是要动谢家，容家了。”锦凰是肯定是对两人说着。

在她眼内，明德帝的精心收网是棋起起落时的小事。他对八公主百般纵容不过是一个长期执在手中的棋子罢；谢家兵权不收，容家族中士子遍于朝中，明德帝当然是乐见得谢、容两家相斗。

有个裴玉衣在中间，八公主不过是他掌中的一丙钝刀，时不时地隔三差五地钝一钝容家，挑挑谢家。

帝玉心术他懂的，她也懂，更甚懂得更多。一个不知乌金火药的国度与凤凰皇朝相比落后的何止是大截？

慵然伏于案上，锦凰眸色熏几分飘忽，“你小心点吧，谢家不是那么容易动的。”

一时间三人皆是沉默，尔后锦抽静静一会后长身而立，对瑞王道：“今日要去蛟山了，你把手上事情安排交待清楚好，我在乘风阁等你。”说毕离去，水榭内留下空酒壶三樽。

不得不说，暗帝陛下酒量很强大……。

“锦凰很在意王爷。”目送她离开，赵容穗微有些失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