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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安顿下来以后就马上开始了安胎。一群人开始围着她转,各种安胎补身药也相继而至。初七因为是头一胎,怀得格外辛苦,害喜十分厉害,几乎吃什么吐什么,身边又没有丈夫关心照顾,因而怎么补也补不上来。
崔家为初七消瘦而感到担忧。她肚子如今看来仿佛一个魔球要把她抽干,光看就有些恐怖。再加上从前逃难时总有个信念支撑,如今一安定下来却没了盼头。初七渐渐感觉到孩子快耗尽了自己生命,不得不想办法自救才行。
她找了江蓠来道:“在城郊找所房子,最好是靠近山野。我搬去那里住。让我一个人住着,平日饭食汤药送来即可。我想清静,不想被人打扰。”
女人怀孕时候总有些怪脾气,胃口也叼,不可理喻。初七对这项决定十分坚持,谁来劝都没用。江蓠迫于无奈,只好给她在郊外一座小山脚下找了处落脚地方。
初七倔强地搬了进去,平时除了吃江蓠送来食物和补药,和来探视家人聊上几句就再没见过别人,也不要任何仆役伺候。江蓠每次来,初七都不在那小屋里,不知去了何处,出去找又找不到个人影。她就像野兽一样徘徊在山野里面,直到饿了才会回来。如此过了一月,初七竟真胖了回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众人皆都吃惊非常。
初七这样独自在外过活,其实是知道周围派了许多人手看管她安全。她并不甚在意,月夜想嚎叫便嚎上几声,天大地大,自由自在。她想,肚子里孩子一定继承了她野性,远离人群反而过得更好。母子俩达成一致,日子也就好过了不少。
直到一日夜里,初七从梦中惊醒,发觉小腿抽筋得厉害,想揉上一揉,手却怎么也够不着,想撑着身子坐起来都困难,冷汗便噌噌冒了上来。
她疼得想哭了,可也没有来得及哭出来。只感觉突然有一双粗糙手揉着她小腿穴位,那疼便渐渐消了。
初七喘了口气,扶着身子坐起来,眯着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男人身影。她视力相当不错。可这一次她真想自己还不如是个瞎子好。
“你怎么在这儿?”她口气不善,脾气也不好,又是半夜惊醒,逮到谁就当谁是出气靶子。
“我每夜都在这儿。我知道你知道。”
对方口气也不太友善,仿佛也不准备迁就她这个孕妇,初七觉得肚子里憋屈,唯一念头就是咬人咬到鲜血直流,尝尝人肉味道。为此,她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才道:“你就清闲到这种地步?军饷都白给?”
“我不跟孕妇一般见识。”
“哼!”
这是最幼稚一次争吵。初七想自己果真会无理取闹。康摩伽每日三更悄无声息地前来陪她到黎明才走,她第一夜就闻到气味了,就是装睡不理会。后来夜夜如此,她倒也心安理得起来。
干脆就这样彼此装作透明,好过相见互相折磨。他们果然是做不成朋友,至少做不成表面上谈笑风生那种。真是要命!要是没那么束缚和压力就好了,人世活得太累,任性不得。否则干脆变回狼去,穿梭于山野更好。
初七曾有一瞬间想过什么都不顾地和康摩伽在一起。那会是什么样子,会和跟孟清在一起时做得一对夫妻一样生活?想象不出,真想象不出。于是,这个念头也不过发生了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夜,他们彼此相见,各自都有些不畅快。初七再也无法入睡,直问他道:“米荷也在锦城吗?你这样不回去住,她难道不会担心?”
“她在北方。我没把她带来。”
“怎么把她扔在了是非之地。如今整个方北都在安禄山手上。兵荒马乱,你这么放心?”
“她找了另外男人嫁了。由不得我为她操心了。”
初七吃了一惊,道:“米荷怎又突然改嫁?难道是你对她不好?”
“胡人规矩,你们汉人不懂。你可知道几个男人共用一妻是常事?米荷在中原呆久了,觉得那样对不起我,就干脆改嫁了。”
初七琢磨着他话,突然斩钉截铁道:“不对!哪有这么简单?你们在长安时候就在计划着什么。米荷她前些年还一直想着结交上些胡人子弟,一个劲地往上交际。别人当她势力,我却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你们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康摩伽沉默了,不再回答任何问题。初七知道逼问也没用,遂也叹了口气,道:“你不说,我也不想问了。你就是想去拼命,我也拦不住你。可你别再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了。这样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