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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早想好了。不过,你不能嫌弃。”
“很坏吗?”
“你知道我对中原话一向不太在行,所以就想干脆就叫长安好了。多好记。”
“长、安?”
康摩伽担心道:“果然很坏吗?要不然我再想想?”
初七叹了口气。现下时局还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令人怀念?长安便长安吧,孟长安,总觉得有点凄凉之意。
这个消息初七一一向家人们传达了,却意外没有受到反对。于是,长安这个名字便这样定下了。私底下,孩子小名便或作安儿,平平安安之意。
初七已慢慢习惯了哺乳,换尿布,哄孩子。即便安儿哭闹得她无法入睡,她也从不离开儿子半步。
月子很快便坐完了,初七也终于能出房活动。外面世界肯定已变了几遍,她感觉自己仿佛经过一场冬眠,终于要蠢蠢欲动了。
与曹铭昭约定了多时,前去长安准备已陆陆续续完工,只待她动身出发了。这样大胆举动,初七不敢跟家人诉说,只想速战速决。因康摩伽是守城将领之一,任何可疑人皆要上报于他。初七只怕他会出来阻挠,于是便想好一条秘密出城暗道。
曹铭昭掌握了锦城地下几条暗流,要运些见不得光药石进城便也很容易。但要运出一个人去,确实还有点棘手。
康摩伽对药石深恶痛绝,跟曹铭昭几乎是争锋相对。他两人在公开场合对着干也不是第一次。锦城人都道此二人不和。而他们不和原因,绝对跟那满门美人人家拖不了干系。
但倒是幸亏了这蜀地大雾天气,各种暗地活动都能趁着这白色雾气得以掩盖。初七抱着儿子躲在大木箱中偷偷被运出了城。一来那守城士兵已被买通,二来出城时正值黎明,又逢大雾,其他将士也都随意了些,没有一一盘查。事情比想象得轻松。
初七从箱子里出来时直没想到能够这样容易过关,对曹铭昭就道:“你似乎真有点本事。”
“过奖过奖。蜀郡尚还容易。此去长安可就难了。你若要后悔,如今还来得及。”
“别激我。我不会后悔。不见到我夫君,我绝不回头。”
“你够倔强,还抱了孩子上路。我不拦你,可你将来不要怨我便是。”
“将来事,说不准。还是不说将来吧。”
曹铭昭指挥手下将事先接应车马叫来,换下出城时伪装,又让人将初七扶上车去上路。这时,他突然停下来道:“康摩伽也许会抓你回去。我人可打不过他。到时候,我就不算是毁约了吧?”
“你就没信心瞒过他?”
“他这个人,在这方面天赋很高,而且脾气也倔。真正生起气来,杀人都成。他杀过人可没个数。我是提着脑袋在帮你呀。”
初七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道:“哪里不晓得?他要是来抓我,别说你,我也半条命没了。所幸康摩伽总算是有个军职在身。只要快些出了蜀郡地界,他便不能擅离职守地来追咱们。”
曹铭昭笑得奸诈了些,像找到了臭味相投挚友。他招呼车夫快马加鞭,从小路上走,走最偏僻路,然后又让另一辆车走大路,顺带掩盖痕迹。如此一来便不宜被人察觉。即便有人真追上来,小路僻静,动静皆知,他们也有个准备。
初七不久便见锦城被远远甩在身后,自己也再无退路,便铁了心迈上长安之旅。她从未一意孤行到此。可为了丈夫,一切都可以在所不惜!
路上难免烦闷。曹铭昭想了些话跟初七说,却见她犹自沉思,便道:“我只忘了问,你如今和康摩伽究竟是何关系。自八年前你们相见,似乎发生了不少事。”
初七愣了愣,道:“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每次有难,他都会从天而降来救我。而我却不能回应他半分。想来也是下辈子才能还情意罢了。”
“要是我说,即便你回应了他,他也不能接受,你信不信?他身上有个秘密,我一直都替他瞒着。”
初七见曹铭昭笑得嚣张,便这个秘密有所代价,于是不屑道:“不知道也罢。他瞒了我多少年,我早已没了那份好奇。”
“好。那我便不说。等你想知道了,再来问我便是。”
跟曹铭昭这样人打交道果然需要小心谨慎。初七一边眯着眼睛看着他,一边猜测这一路上艰难险阻。
这时,安儿因饿了肚子而啼哭起来。初七忙让车夫停下马车,又赶了曹铭昭下车去,自己解了衣服给孩子喂奶。
曹铭昭十分没趣地在车外徘徊,心里直抱怨要运这么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