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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让几国国君坐下来和谈,谈不妥就打,打不赢就再谈,翻翻覆覆了几年,最终才有了今日的使团访昭。
至于为什么是各国访昭,自然是昭国打服了所有的对手。
三年前,镇远大将军林战,老当益壮,挥军西进,平关一战击溃“北月联军”,天水一战击败东齐,最终界定了边境,各国才鸣锣收兵,从此西线无战事。
这次使臣进京就是来交换国书的,来之不易的西线安宁,老妖他老爹自然不想“临门一脚”的时候功亏一篑,此次使团进京不容有任何差错。
凌疯子已然褪去了斗篷,只着一件单薄的冰蓝色华服缓缓起身,像侍从一摆手,微微颔首,施了个“半礼”,朗声道:“奉齐皇旨意,依约入昭,交换国书,愿齐昭两国边邻永好。”
皇上对凌疯子一抬手,“太子乃齐之使臣,不必多礼。”
凌疯子缓缓起身,负手而立肃然说道:“大齐乃礼仪之邦,教化之地,礼……不可废。”
众臣顿时鸦雀无声,原本热络的气氛就像被一盆冷水浇下来,冷到了极点,连皇上的笑脸都僵在当场。
我把玩着酒杯,嘴角扬起微微笑意,凌疯子,你果然是来者不善。
昭国开国之君,高祖宇文龙溪,祖上原是华帝在位时的昭国公,宇文氏的前身就是尚北贵族宇氏。
尚北在原圣朝版图大势来看地偏北域,高山大川,甚少平原,算不得中原富庶之地,开化较晚。
凌疯子这一席话分明是在揭昭国皇室的短处,这短都揭到人家祖宗十八代上了,不但不留口德,而且不积阴德。
凌疯子徐徐踱步而出,深深的鞠了一躬,又见了个全礼,“昔日父皇每每提及圣上推崇备至,赞不绝口,训诫晚辈哪日有幸一睹圣上风采,当见以家礼,不可逾矩。世伯在上,晚辈凌风见礼。”
皇上闻言长笑一声,缓步走下石阶携手扶起凌疯子,笑道:“世侄免礼,你父皇可谓一世英雄,朕当日在天水和谈时一睹你父皇风采,慨叹至今。今见贤侄谈吐举止,大有你父皇当年风范。”
众人笑声附和,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弥散无踪。
我很怀疑他们当中有几人见过凌疯子他老爹?
我啧啧暗叹,凌疯子是吃荤的,老妖他老爹也绝不是吃素的。天水和谈?还一世英雄?当时东齐被打的灰头土脸,风采何来?
凌疯子刚给皇上一个难堪,皇上马上还以颜色,无怪乎两国边境能为鸡毛蒜皮大打出手。
据我和凌疯子的一面之缘来看,此厮脸皮奇厚,皇上这番明褒暗贬,八成是白费心机了。
凌疯子果然佯装不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顺杆而上,“小侄启程匆忙,微薄拜礼,略表诚意,请世伯过目。”
东齐的两名侍从抬着托盘,大红绸盖于其上。
我探出头去远远望着,这个高度,这个重量,这个形状,别是……
萧蕴宁端着酒杯笑看着调侃道:“洛贤弟神机妙算,猜猜那红绸之下是何物?”
我缩着嘴角,摇了摇头道:“萧兄真当卿仪是神仙不成,还能隔板猜物?”
有些话的作用就是祸从口出,我猜的绝对是这个范畴的。
若照我心里所想,我会告诉萧蕴宁,我猜那是人头。
萧蕴宁还不被吓的脸色铁青?尚书大人还不被我气的七窍生烟?
皇上微微掀开大红绸的一角,脸色微变,随即被大笑掩饰带过。
这个神情?应该就是所谓的“惊喜”,真“惊”佯装“喜”?
我微微侧身,越过崔静探出的头,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份礼单。
难怪皇上会是那个脸色,虽说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金银饰物除了充当货币,确实不是能让我动容的东西。
但眼前这璀璨夺目的东西确实让我震撼了,纯金打造,折起来像奏章一样,一尺见方,封页上镂刻着东齐国花“雕蓝芙蓉”,花心是用整颗冰蓝色的宝石镶嵌,庄重大气,气势浩然。
更为精绝的是当皇上命侍从拉开礼单时,每页都雕镂着形态各异的芙蓉花,上面似乎还篆着字,距离太远实在看不清楚。
古朴典雅,相得益彰,熠熠生辉,这哪里是一份礼单,简直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皇上极力维持的笑脸,宇文璟平阴晴不定的面色,我心里暗笑,凌疯子你这哪里是来修好的,分明是来示威的。
今年昭国秦川大灾,天下皆知。灾情席卷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