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捎了来,又没特意说是给我,八哥,这是个对子荷包,你还不明白她的心思?”
胤禩道:“你说这是宝琪格格给我的?”
胤禟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反正我是不敢要。”
胤禩皱眉:“这未免太唐突了些。”
胤禟道:“我这表姐可真是叫真张了,八哥,你这回命犯桃花喽。”
胤禩为难道:“这个我不能要,私相授受是违背礼法的事,况且我和大格格的婚事还不知成与不成,冒然受这个东西,传了出去,我倒还好,大格格却怎么做人呢?”
“那我可没辙了,你不知道我那个表姐,你退了东西等于臊了她,就她那狗血脾气,上吊投井都难说呢。”
胤?道:“哎呀八哥,你怎么这么不爽快,她都不怕,你怕什么,你不收我替你收了。”
“你捣什么乱?”胤禟进一步说,“八哥,你得盘算盘算这里边的意思,大格格进宫选秀也有几个月了,为什么这时候非要送个对子荷包进来?她是个直心肠的人,又是急脾气。前儿我额娘回娘家去了,肯定是你俩的婚事出了什么变故。这梳子,不光是大格格的情,也有她的一番苦心呢,你不要她的东西可以,但你得领她的情呀。退一步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有人那么算计你,你也甭待见他们。”
胤?搔头道:“九哥,我好像听出来……你是不是有点吃里爬外呀。”
胤禟的笑意中含着嘲弄的味道:“我是帮理不帮亲,再说,我认准八哥和宝琪是缘定三生的一对呢。”
胤禩盯着胤禟熠熠的眼神,深感到一种莫衷一是的不安。
妙莲出了兆祥所,如同断了根的芦苇一样。内务府是金石打就的山,锋利坚
9、八 。。。
硬,这里没有女人,只有法度和惩戒。她的脚有些发软,精神像中了暑,天已经晚了,做这样的事是见不得光的,皇城的威仪在日光下紫气东来举世无双,而它的真精神却藏在它的夜色之中。夜里发生的事,才是这个巨兽脉搏与吐纳的真实节奏。下人也好,主子也好,都是微不足道的命,车轮一样碾过,来了又去,唯有它是不败的。
她觉得自己的腿在哆嗦,此刻她是插入箭筒的一朵栀子,如履薄冰,噤若寒蝉,花儿败了,人便败了。她想起胤禩,他将来也要化入这个巨兽的口,想要主宰它,就先得被它吞了。他此刻是否正想着她,他不会想到她会在这个地方,这里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兆祥所的安适和温暖,来到此地者,却必然是在那里犯了过错的人。
神情凝重的官吏挑着两道剑眉,冷冷看了她一眼,道:“进去吧,四阿哥在等你。”
妙莲去哪儿了?胤禩问道。没人答得上来,几个丫头对视着,春晓道:“本来是在房里歇着,可半天没见人了。”
胤禩有些生气,“你们现在也该收敛些,整天东串西串,不看看这是什幺时候!”他烦躁,像只愠怒的狮子,有事像风骚女人的手一样招引着自己,帕子中抖出一缕缕甜腻,让人恶心。他屏息凝神,想这件让人劳神的事。这个败兴的东西来自一种气味。
“哪儿来的香味,这幺腥?”他问道。
丫头们开始在房间里嗅寻,秋夕道:“嗨,爷,是您帐子里挂的香囊。”
“快给我摘下来扔了。”他闭眼,觉得困倦。
“这什幺香啊,这幺冲。”秋夕皱起眉头把香囊摘下来。
春晓凑过来嗅嗅,“唉,准又是妙莲的东西。昨儿从外面回来,也是一身这样的味儿,也不知是什幺香。”
胤禩觉得脑袋嗡一下炸开了,他仿佛陷落深渊中,肌肤细缝间渗出涔涔细汗,他抓紧了身下的锦缎褥子,念头忽而冒出这幺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是暹罗贡香。”他幽幽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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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九 。。。
当落日的余晖斜照进乾清宫半敞的帘栊,紫禁城便响起一首永无止境的夕阳箫鼓。皇帝独对暮色闭目冥思,手中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玉猪龙。
“皇阿玛,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叫玉笺的宫女和另一个叫金屑的,是一双对食,金屑受人指使,伙同玉笺把信石别到了胤禟的衣襟里。”
皇上的声音并不急迫,反倒有些悠长:“你在内务府的差事是怎么做的,后宫竟然宣淫至此!”
胤禛道:“儿臣已下令整肃,如果再查出来,立即严惩。只不过此事并非这么简单……”他吞吐起来,抬眼瞄了一下皇帝。
“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