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1/4 页)
铃兰这两日倒还安分,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屋里没有闹腾什么。王婉知道她在等待,等待老夫人的帮忙。王婉也知道,等楚凤歌上职后,必会有人找上门来提及那铃兰之事了。却料不到,来的居然这么快,而且,来的不是老夫人,而是夫人方朴雨!
王婉毕恭毕敬地将方朴雨请了上座,叫了露葵沏了茶来。
却是那方朴雨优雅地喝了口茶后,竟就单刀直入了,直接提起了那铃兰之事。“婉儿啊,不是我说你,”方朴雨语重心长地道,“老夫人赐下的人,你怎能将她往回赶呢?这不是打了老夫人的脸吗?你一个新媳妇,这样做了,这话传出去,可是不孝不敬,到时候,丢得可不单单是我们安国公府的脸面。”
方朴雨这话说得可重了,王婉还真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说出这样的话,立时就愣了。
却见那方朴雨一脸慈祥的笑,仿佛刚才说的话真是一个慈爱的婆母在教导新进门的媳妇。
王婉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想了想,抿着唇,走至方朴雨面前,跪了下来。
方朴雨好像陡然吓了一大跳,唬得连忙起身,把王婉给扶了起来。
王婉委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道:“母亲,这老夫人赐下的人,我哪敢将她往回赶呢!天地可鉴,那日铃兰过来后,对她说话的全是夫君,夫君根本就不容许我插一句嘴,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一切只听从自己夫君,他说东便是东,我哪敢往西,他不肯要那铃兰,我能逼了他留下不成?若因为这个就说我不孝不敬,那我可真就冤死了!”说着,低低地抽泣了起来,身子还好像因为害怕而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方朴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劝慰着她:“好了,莫哭了,才刚进门,万一把自己哭坏了可怎么办?”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用理解的口吻道,“我也明白你的难处,刚进门的新媳妇,第一日给长辈敬茶就遇到这样的事。但话说回来,老夫人这样做也可以理解,有哪个做老人家的不希望自己儿孙满堂呢,便就是我,当年进门之后,还不是被塞了两个人过来。”方朴雨说的是“老人家这样做也可以理解”,但是口吻里却明显有点哀怨。王婉讶异地看着她。
方朴雨道:“我也是过来人啊!”
方朴雨的语气真挚,情感流露,很容易便就让人产生亲近感。如若王婉是个不知她本性的人,很有可能就真与她亲近了,可惜,王婉不过是抖了一下,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但还是唯唯诺诺地点着头,略带着期盼地看着她,一副愿意倾听的样子。
方朴雨道:“说起来,这铃兰也是个可怜人。凤歌八岁她就到了他的身边,有一阵子凤歌谁都不要,就只肯要她,她无微不至,倾心伺候。”方朴雨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王婉的反应。待见到王婉听到“有一阵子凤歌谁都不要,就只肯要她”的时候,脸色变了变,她就微微露出了满意之色。却是那王婉,心中鄙夷方朴雨居然还好意思把这个拿出来讲,楚凤歌那时谁都不肯要,必是因为七岁冬天遭受了她和奶嬷嬷的背叛,谁也不肯相信罢了,恰好铃兰到了身边,又是年龄相仿的丫鬟,把信任转移到她身上也无可厚非,却是这方朴雨把这个作为刺激王婉的谈资了。王婉一边鄙夷却一边在脸上露出不舒服的样子,果见方朴雨嘴角轻轻勾起。“确实是可恶的女人。”王婉心道。
而方朴雨接着道:“他俩啊,两小无猜,一起长大,便就是凤歌去了边关,她也不愿嫁人,一直等着他回来,你看,这一等就把自己给等到了二十岁!二十岁了,你说凤歌不肯要她,她难道要去那庙里做了姑子不成?”
王婉听得差点就破功冷笑开去了。竟将一个少爷和一个丫鬟放在一起“两小无猜”,这是在打自己安国公府的脸么?还是欺负她胆小不敢说事?二十岁没嫁人,是楚凤歌逼的吗?就非得让楚凤歌把她给收了?谁说二十岁就嫁不掉了?本朝四五十岁出嫁的都还有呢!何况你一个年轻的黄花闺女。
却是王婉一动不动,一脸戚戚地等着方朴雨把话说完。
果然,方朴雨进入正题了。“我说婉儿啊,铃兰伺候凤歌多年,而凤歌屋里没个懂事的也不行,我看,你还是把她留下吧!”
王婉一脸为难:“母亲,这……夫君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方朴雨笑道:“这种事男人当然不好意思当着新婚妻子的面说同意了,你就先把铃兰给收了,木已成舟了,他又能怎么样,事后定会高兴地夸你懂事呢!”
王婉差点没“呸”她一口,但还是道:“母亲想来当年也是这样做的吧!难怪父亲如此看中母亲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