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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的想象中的平静。”她缓缓地说。
蒋季泽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关於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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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个街角,有家咖啡店,是为那些终究要分离的人准备的。圆橡木桌,格子餐布,灯光迷离,低沈沙哑的蓝调在空气中飘荡,两人对坐著,久久无言。
把鬓发掖到耳後,梁晨搅了搅手边那杯冷透的蓝山,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是离婚协议书,你如果没意见,就签了吧。”
蒋季泽打开文件袋,只扫了几眼,就从口袋里掏出笔,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认真看看吗?房子,车子,还有那些以我们共同名义开户的基金,债券……”
“我说过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净身出户,什麽都不要。”蒋季泽把笔插回口袋,语调没有一丝波澜。
“对不起……”梁晨喃喃地重复著那三个字,无声苦笑,“我以为你至少是对那个男生有点情义的,没想到你那麽快就找了另一个……”
“两个男人,除了做那档子事,能有什麽情义可言。”蒋季泽也笑,洒脱而不羁的笑。
“呵呵,我是不是该庆幸,至少你曾经对我用过一次真心?”
梁晨想起那个她只见过一次面的男孩,那张年轻阳光的脸,如果回到大学时代,她自己说不定都会被那种类型的男孩吸引。她忽然有点可怜他了,喜欢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不说,最後还被男人无情地抛弃了,难道这就是现世报麽。
蒋季泽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无声地转著咖啡杯,店里的蓝调换成了流行乐,一个空灵的嗓音在唱: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
I’m trying not to think about you; can’t you just let me be
So long my luckless romance; my back is turned on you
I should’ve known you’d bring me heartache ; almost lovers always do ……
“记得这首歌吗?我以前很喜欢的”梁晨啜了一口杯里的蓝山。
“Almost lover”蒋季泽不徐不疾地报出歌名。
“这首歌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差点哭了,那个声音太悲伤了,我从来没听过那样的歌声。我以为,我现在再听到它,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是吗”
“为什麽你们男人不管发生什麽总是能装得好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因为你们的心都很宽,拿得起,放得下,你们的心可以同时装很多东西,事业,家庭,朋友、情人,呵。而我们女人就不一样,我们的心太窄了,往往只容得下一个小家,只容得下那麽一个人。你说,这是不是很可悲?”
蒋季泽扯了扯嘴角,“也许吧。”
“呵呵,你还是这样,说话永远都只说一半,让人猜不透你真正想的到底是什麽”梁晨把那份离婚协议放回包里,整了整鬓发,再抬起头时,眼睛里沾染了几分哀恸,轻轻道,“季泽,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是他们分居半年来她第一次示弱,却是在这个已经无可挽救的关头。蒋季泽凝视著这个曾经和他朝夕相伴的女人憔悴的容颜,心中诸多动容,却只化成了一句疏远的安慰,“我不值得你这样。分开後,去找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吧。”
梁晨不语,苦笑著抹了一下眼角,“当然,我肯定会过得比你好。因为你什麽都没有了,你的名声,财富,地位……你想东山再起的话,会很累很辛苦。”
“我明白”蒋季泽略一点头,低头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些手续要办,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季泽!”梁晨喊住他,男人的脊背微不可察地一僵,静默的空气里,梁晨通红著眼睛,慢慢道,“你知道的。只要你道歉,认错,保证自己以後再也不犯那些错误,我会立刻去求我爸停手……”
蒋季泽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才轻声道,“事已至此,何必呢。”
再没有犹豫,转身大步离开。走出咖啡店,空旷的林荫道落叶四处飘零,抬头,阳光刺得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