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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导战争之前的一切都在历史中消失了,只有只言片语留下来。而我……一接触到那部分历史,那些消失了的魔法、那些消失了的歌谣、那些消失了的英雄人物的名字,就感到自己应该去探寻他们的结局。对……我感兴趣的不是这段历史的来龙去脉,而是其结果。深渊召唤必须是曾经存在过的魔法,那样那首《深渊的魔王与奥尔杰塔的勇者》才是为了确实发生过的事而被人传唱的,它只是不知不觉之间在历史中消失了,而不是因为其胡编乱造而被人遗忘。”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佛洛尔停了下来。他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再次翻动烤架上已经呈现金黄色,看起来十分可口的野兔。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听到那首民谣仅存的旋律,我就觉得……我想要知道它的结果。”
他说着,再次哼唱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演奏过的片段。游吟诗人没有竖琴伴奏的歌声依然美妙嘹亮,连林中微风都舍不得这让人怀念的旋律,安静地伏在他们身边,不让佛洛尔的歌声乘风飘向远方。
迷途森林篇 4
那虽然是佛洛尔五岁时的事,在他的记忆中却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
那一天,他的母亲决定把他送到盖拉西姆魔导士的身边去。
还没有完全成年的时候佛洛尔就认识到自己的温柔美丽的母亲并不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缺乏主见,很容易就像小孩子一样被身边的人牵着鼻子走。不幸的是她身边围绕的人中大部分都别有所图,滥用她的善良和轻信。这让她对他们未来生活的规划经常发生变化,谁也说不清她当时做出那样的决定到底是出于深思熟虑还是一时兴起。
也许促成他成为盖拉西姆魔导士弟子的那个人是那些窥视他和他母亲的人中的例外,虽然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那一位是罗宾的抚养人塞纳尔公爵。这位公爵不仅是王国中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也是不多的对盖拉西姆魔导士有影响力的人。
不过当时佛洛尔并不知道这些。他只记得那一天,他的母亲和往常一样带着他在院子里享用下午茶之后,抱着他坐上了一辆驶向首都北郊山林的马车。
她的眼睛是和他一样的天蓝色,在成为妇人之后那双眼睛里也总是闪烁着少女的天真神气,所以看上去比他的眼睛要浅一些。
“我的小佛洛尔,妈妈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也许以后就不能经常在妈妈的身边了,但是你会在那里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那时候她才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点稚气,对他说话的口气那么柔软,像是她不完全明白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想到要和儿子分离,她又有些忧愁起来,抱着佛洛尔不住地亲吻他的额头。
他连从车窗里照射进来的已经经过道路边树木过滤的阳光落在她脸上的部位都记得十分清楚。
然后她叹了一口气,直到那有着绿色琉璃尖顶的法师塔出现在他们面前都没有再说话。
法师塔通常都修建在山林中避免城市的喧闹,但又总是在靠近道路交通方便的地方,这是为了方便把试验用的贵重轻薄的玻璃器皿和各种珍贵的材料运送到法师的住所。不过能看见法师塔并不代表能够轻易进入魔法的领地。到了魔导士这一层面,法师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劝退不受欢迎的客人。
她抱着他走到一条两边长满红杉的林中小道,把他放在地上之前又在他的额头上深深一吻。
“上去吧,佛洛尔。”
对于佛洛尔而言,这条上山的小道要比他熟悉的充满花香,小巧精致但是一成不变的花园要有意思得多。他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恋恋不舍,而是张开手臂一蹦一跳地走向这条上山的小路。
这条路看着很长,但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来到了法师塔的下面。
这里是林中的一方空地,除了法师塔以外还有一座两层楼的小洋房,空地上种一排佛洛尔从来没有见过的灌木。
法师塔并不像人们乐意在小说里看到的高耸入云带来压迫感的庞然大物。相反,这座法师塔比四层楼高一些,圆形的塔身十分敦实,绿色琉璃的尖顶在夕阳下像是玩具。它被阳光拉得斜斜长长的影子倒更像传说中的法师塔。
有歌声从塔顶上飘荡下来。
这是一首旋律反复的民谣。西斯勒的音乐一般在每个小节有八个音节,这首民谣却有十六个,听上去悠扬深沉。
佛洛尔呆呆地仰起头,倾听这首由略有些嘶哑的男中音哼唱出的歌曲。五岁的小孩还不会真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