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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一,白谦又接了一个来访者,暂时腾不开时间去旅游,这个来访者付七岁也见过,就是他一直好奇着的木僵病人,已经差不多康复了,正在预后阶段,就来了白谦这里。
付七岁一个人在沙盘室摆模型,摆了一个大农场,里面鸡鸭猪狗都有,还修了个大栅栏,最后在农场周围放了很多坦克大兵,玩了半个小时打开门探头去看,发现咨询室的门还是关着的,他突然觉得咨询师也是一个高危行业,次次都要求面对面咨询,相当于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万一来访者突然发病了,咨询师是很危险的。
又等了几分钟也没见白谦出来,付七岁有点无聊,出门坐在台阶上看外面的车流,过不多会,感觉身边有人坐下了。
“是你。”付七岁原本以为是白谦,没想到是那个木僵病人。
“是我。”姑娘说:“车很好看吧,你们男生都喜欢车,什么牌子,什么性能,连怎么改装的都知道,跟自己是干那行的似的。”
“是啊。”付七岁不敢多说,怕刺激到姑娘。
“我男朋友就喜欢车,后来他死了,被他最喜欢的悍马撞死了,我亲眼看着的,那么一大滩血,像一个圆圈,我讨厌车,尤其讨厌悍马,大家都觉得我好了,毕竟我原本除了木僵就没别的症状,他们说这叫木僵,只有我知道,我永远也好不了,他活在我心里,永远缺一块,不过也没什么,对大家来说,只要不影响生活了,就是好了,都以为我小,我以为我过几年就忘了,那是他们不懂,真能忘了的,那是没心,没心怕什么,有心的人才是最可怜的,好了,再见……”
姑娘来的莫名其妙,说完就走,好像是专门给他来答疑解惑的,专门来解释为什么他看到白谦的衣服会木僵,这么说,姑娘对他是有映像的,木僵状态下有没有意识?付七岁不知道。
再看那些车突然觉得不太顺眼了,他站起来回去,白谦穿着个白色的短袖衬衫在整理东西,听到进门的声音,头都没抬就知道是他,“小七啊。”
“啊,好饿。”付七岁走到书架前抱住白谦摇来晃去,白谦停下手里的活反抱住他,“是不是闷了,再忍几天,过几天带你去玩。”不知不觉都快六月份了,南京的梅雨季快到了,梅雨季一开始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得赶在六月中旬之前带付七岁去玩。
“嗯。”付七岁听话的答应,把脸埋在白谦胸口拧啊拧,他现在觉得给人治疗心理问题是件很有成就的事,因而更加佩服白谦。
白谦放开他,指指沙发,“小七,你先过去等等,等我收拾好了就去吃饭。”今天做咨询用的是录音笔,那姑娘不在意,还说如果将来白谦要出书可以把她的事写出来,只要隐去名字就行了。
付七岁就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等了一会又问,“白谦,你觉得我该怎么跟我爸妈说呢?”
白谦继续手里的动作,笑着说:“别担心,从南京回来我陪你去。”
“真的?”付七岁站起来,“那你呢?我也陪你去你家。”白谦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把录音笔锁进柜子,“去是一定要去的,不要紧张,我父母都知道,不会难为你的。”
“啥?”付七岁仰着头,睫毛一颤一颤,眼睛里都是水光,波光涟漪的,全是期盼和不可置信。
白谦看着他,“我家里早就知道,我已经说了,母亲也看过你的照片,所以不用担心我那头。”
付七岁觉得自己被感动了,白谦早就说了,他还在这拖着藏着不敢说,实在是不仗义,然后他又一阵轻松。
其实自己这边他是不怕的,父母同不同意他都要跟白谦在一起,哪怕跪下求父母他也愿意,他怕的是白谦家里,其实他最怕的是白谦的不坚定,他其实是相信白谦的,可是如果白谦家里死活不同意呢,白谦会怎么做?毕竟这是涉及到性向的大问题。
他有一种莫大屏障被清除了一半的感觉,难以言说的放松,一整天都傻嘿嘿的笑,白谦知道他高兴,一直没说他,付七岁有一股子劲,年轻人该有的那股劲,大概他想的说服父母也没用多少脑子思考,一竿子就捅到底的性格,白谦要是不一起去还真不大放心。
六月将至,眼看梅雨季节快到了,他们开始准备去南京的事。
去南京的事也不用准备,唯一要带的就是两把伞,他打算这次出去一周,白谦对旅游不甚热衷,他喜欢的方式不是逛景点,而是去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品味这个地方的特色。
可是付七岁喜欢逛景点,所以白谦很早就在网上查过了景点,中山陵、秦淮河、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