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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蒙大赦,赶紧滚出了厅房,一路小跑着进了自己的屋中,还不等找个板凳坐下,头上的汗就下来了,染到额头上的那块伤上,疼得很。
他擦了擦额头,叹了口气。自家这个妹妹着实太强势了一点,然而他们父母早亡,祁爱莲如果不强势,也没法撑起这个家。若是将祁爱莲换成姐姐,他还能用“长姐如母”来安慰自己,实际上祁爱莲却是妹妹……“长妹如母”,这听起来就实在是不伦不类,太说不过去了,哪怕两人其实是同龄的,祁爱莲比他晚出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私底下,祁爱白也曾经暗搓搓地想象过如果不是他比祁爱莲早一盏茶,而是祁爱莲比他早一盏茶该有多好。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想象拿不上台面,无论对方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总归是和他一起从娘肚子里出来的,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娃,他还是个男娃,他现在却沦落得要靠对方养,听对方训,这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
祁爱白从茶壶里倒了一杯凉水,默默喝着。
老仆忠叔在外面敲了敲房门,祁爱白应了一声。
忠叔命侍女端了碗热粥,自己也跟着走进去,看到祁爱白就开始唉声叹气,“少爷,这些天真是苦了你啊,那些歹人没欺负你吧?”
“他们又不害我性命,欺负我做什么?”祁爱白口中这样说着,脸上却是充满郁愤。虽说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但平白无故忽然被绑架了一遭,任谁都不会觉得很愉快。更何况还把自家妹妹给气成了这样,回头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劝得好。
一想到那个敲晕自己的混蛋,祁爱白就忍不住地咬牙切齿。
他抬头,望见忠叔正不住盯着自己的额头瞧,便知道对方也看到了那道伤,忍不住就想要抬手挡了一下,手还没抬起又想着现在再挡也没意义,遂重新将手放下,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这个是例外。”
绑匪的本意确实是不打算伤他,最后却还是留下了这一处伤,祁爱白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觉得这大抵是因为对方也被他给气了个不轻——这么一想,倒是令他心中的郁结疏散了不少。
忠叔见他不打算说,也就没再问这个,只道,“那两个歹人的身手倒是不差,竟然从李女侠的手中的逃了出来,真可恨!”
祁爱白支吾一声。当时他被蒙住了眼睛,耳朵却是能听的。李浅夏堵住那俩绑匪的时候并非孤身一人,少说还带着七八个师妹。并且听那俩绑匪的意思,若不是带着他这个累赘,对付这些人也不算特别困难,只是不想为了一次已经暴露的绑架横生太多枝节,才将他给甩了回去。
祁爱白自己的武艺低微,但到底在高手身边呆过,眼界不差。他估摸着那两个绑匪实力在中原武林里算得上是一流的,距离顶尖高手也不太远。要对付他们,等自家师兄云游归来了还差不多。
虽然绑匪总共有两人,但在祁爱白的心底早已经定好了主谋和帮凶。其中一个和他的交流不多,在他看来只不过个车夫,必须要剥皮抽筋挫骨扬灰的是另一个。只是在狠狠报复之前,首先得知道那混蛋究竟是谁……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忠叔眼巴巴地就问了,“关于对方的身份,少爷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知道,我还能任他逍遥吗?”祁爱白叹了口气。在被蒙住眼之前,他倒是和那混蛋面对面的交谈过。不仅交谈过,当时他还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想都没想就从怀里掏了一把银票甩给对方,然后便伸手去摸了对方的脸,一摸才发现那张脸居然是张人皮面具……这码事,他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脸红,不是被羞的,是被臊的。
那张人皮面具最终也没被他整个揭开,只揭了下巴上一个小角,然后他便被揪着头发给撞晕了。一想到那个自己曾经对着发过情的人,实际上不知道究竟长着一张猴脸还是马脸,祁爱白就恶心得直反胃。
“他下巴上有道疤。”祁爱白边向着忠叔说着,边用食指在自己下巴上点了点,“不长,就这么小小一道,但很明显。”
忠叔点了点头,牢牢记下了,然后又问,“少爷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形吗?对方究竟是怎样得手的?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祁爱白的神色又尴尬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少爷是在哪里出事的?”忠叔见状,又换了个方式问。
“就是在那个楼里……那个什么楼……”祁爱白继续支支吾吾,脸上被臊得通红,“就是、就是……在寻芳楼后面的那个……”
寻芳楼?一听到这三个字,忠叔的脸色就变了。这是临近县镇里有名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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