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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慢慢低下头去,半晌,轻启唇齿,清柔的声音和风一般吹过凤三的脸颊:〃少爷喜欢我去我去就是了。〃
〃算了,你不愿意去罢了,我不勉强你。〃凤三苦笑,转身往阁子里走,〃你和别人不同,你比谁都清楚,有一天你想要什么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琉璃站住,看着凤三修长的背影,慢慢收了脸上的笑容。
琉璃一步步走回岸边。湖边的两名小厮是跟铁琴的,知道琉璃身份特殊,都恭敬站着,不敢搭讪,亦不敢做声。琉璃眼光落在清碧的湖水上,眼中渐渐看到火烧起来,那么的红而烈,仿佛焚烧三界的业火,隐约有厮杀声传来,铁器交鸣,夜鸦扑空哀鸣。
琉璃缓缓握住手,一声声呼唤将他从回忆里拉回来,转头望去,凤三院中一个侍女急急忙忙往这边跑,一面跑一面叫:〃琉璃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琉璃迎上去,问:〃怎么了?〃
〃少夫人上吐下泻,看着快不行了!〃
琉璃呆了一下才明白是在说章希烈,失笑:〃不就是拉肚子,哪里会这么厉害?〃
小丫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说道:〃谁说不是呢,这。。。。。。这可如何是好?〃
琉璃向湖心阁子里看了一眼,淡淡道:〃少爷那里先不惊动。你去请夏大夫过来,我先回院子里看看情况。〃
凤三走进凉玉轩先看见铁琴的侧影。半年不见,铁琴比从前更劲瘦了,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脖子微梗着,侧脸的线条比从前更加坚毅深刻。听见脚步声响,凤老爷子从椅子里站起来,叫了声〃少主〃。凤三道:〃舅舅宽坐。……铁琴起来说话。〃
落凤岭一役,大光明宫被七派围攻,教中弟子死伤无算,老教主与几位长老战死,凤老爷子带了凤三逃亡,隐姓瞒名,洗白身份,成为一代豪侠,重新创下基业,以备重振雄风,发扬教义。凤三随了母姓,与老爷子以父子相称。私下里老爷子仍称凤三为少主,凤三说不必如此,他从前叫惯了,却总是改不过来,凤三无奈,便随他了。
铁琴却不起身,说道:〃属下愧对少主。〃
凤三伸手去扶铁琴,见他脸色发白,一道刀伤从眉心拖到发际去,瞳孔中隐隐透出蓝芒,不由抽了口冷气,那刀伤固然凶险,眼露蓝芒分明是中了异毒后以内力强行将毒素压制。铁琴是前代长老的独子,与凤三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极深,凤三心头震怒,眼中便有风雷涌动,森然道:〃谁伤的你?〃
凤老爷子本是沉着脸的,听了这话不由看向凤三,叫道:〃少主〃。铁琴受伤而回,是南面出了事,凤三身为大光明宫的主人不问大事却问铁琴,是把私情放在公事之上。
凤三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摇头道:〃铁琴与我情同手足,有人敢伤他,就如伤我一般,决不能饶过。天大的事也大不过这个去。〃握住铁琴的手道,〃起来,你一路奔波辛苦,我先看看你的伤势。〃
铁琴苍白的面孔更加苍白,勉强起身道:〃这个不碍事,我先回禀教务。〃
凤三见他脚步不稳,心里微微一沉,道:〃事有轻重缓急,不管什么事都押后再说。〃搭上铁琴脉门,脉象倒还不乱,但微弱无力,问道:〃你当时怎么处理的?〃
铁琴道:〃属下承伏、殷门二穴中了毒针,当时情急,以内功将毒逼在至阴与申脉两穴处,后来回到青城刺破脚趾打算以内功将毒逼出体外,却只逼出一部分,毒气滞留在至阴与申脉之中缠绵不出,甚至。。。。。。甚至会沿血脉上行,如今已扩散到委中穴之上。〃他阅历不少,却认不出所中之毒的来历,在青城请了名医也束手无策,情知此毒阴险狠辣,只怕这一条腿要不保,因此内心沉重,声音中不禁透出悲凉之意。
凤三不语,将铁琴按到旁边一张椅子里,手指将一缕内力送入,牵动铁琴内息,沿铁琴足太阳经而下,经承扶、殷门诸穴而至委中,两股内力交缠在一处激荡,起出缠绵于其中的毒气裹挟而下,压至申脉穴中便不能再下,不由微微皱眉,将内力提了三成送入,然而毒气缠绵不去,竟是十分无固。体内穴道被强劲内力连连冲击,铁琴痛楚难当,冷汗从头上一滴滴滚下来。凤三怕损坏他体内筋脉,不敢再用强,只得将那一股毒素暂时压在申脉中。
阁子中间一张椅子空着,是留给凤三的。凤三示意老爷子坐下,这才在中间那张椅子上落了座,思潮奔涌,却又抓不住个头绪,半晌问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铁琴道:〃此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我们在山西的镖行接了一趟运往昆明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