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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人真是极会思虑。”梁业年笑了笑,道,“不过李大人的事我无权管,你得去跟大理寺少卿去说。”
范安连忙道是,说此番拙计我思虑了许久,怕有什么疏漏,不说与梁大人听过不放心。
梁业年笑着,说哦,那现在你已经说与我听了,该怎么做就去做罢。
范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十指相扣着,轻声道:“梁大人,实不相瞒,李见碧这一回若走了,兰台之首这个位置……你看下官能否有这个能力接任呢?”
梁业年愣了一会,原来这人不是想落井下石,是想取而代之!真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人若为已,不择手段。
“哈哈哈……”梁业年大笑起来,手中的茶水都抖落在桌面上,“范大人哪,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
范安道:“我有心入你门下,便敬你为师,心里所想,不敢隐埋。”
梁业年道:“范大人隶属三司,早得圣上器重,若有内阁推荐,这个位置探手可取。”
范安松了口气,说有大人这句话,赴汤蹈火,下官也在所不辞。李见碧的案子只能快不能慢,我现下就去安排。
范安“安排”之后三日,那大理寺便递交了第二份复议书,改了之前“谋逆”的罪名,改定“私通关外,言词大不敬。”,范安握着那供词案册看了一上午,过印盖章,封奏后直接交呈司礼监。
这份告罪李见碧的奏折送上去几天不见回应,范安心里惴惴,生怕这把赌得太大,直接把李见碧的性命给输掉了。是阿……若圣上龙颜大怒,直接判了斩首,那他不得自刎谢罪阿?
他心里这样想着,夜里睡不着觉,连着头发都大把大把地掉,那决栽书再不下来,他就可以去南山当和尚了……当和尚好啊,无欲无情没烦恼。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过了七天,在一夜晚时分,从宫里来了一个小宫女,那宫女是奉命到宫外买些杂物,路过范府便来求见范大人。
三更半夜,有从宫里来的人求见,范安心里已有了数,他披着床单鞋也没穿便出来见人。那宫女见到他福了一福,将手中一细纸塞到范安手中,未言一语便走了。
范安回了屋,展开那纸条,便见其上写:贬为奴籍,流放木坦以北。
这是掌印太监冯贤给他传的话,即已过印,说明这份圣旨明日中午便会到司宣读。他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把一切人事都安排好。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李见碧的命就这样握在他的手心上,令他殚精竭虑,满身惶恐。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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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西去阳关无故人
“大不敬”是十恶之一,素来是杀头的大罪。刘熙没要李见碧的命,可见仍怀着恩悯之心。贬为奴籍再流放,是为发遣,重于单纯的流放,重于充军,为降死一等的重刑。可见刘熙现下还在气头上。
范安抚了抚胸,松了口气:无论如何,总算保住了性命吧。留得东山在,他日再起不难啊。
遣徙流放就是刑部管的事,范安身为刑部尚书,想要放水简直如撒尿般简单。
木坦以北,就是白崖、关马、河阳。白崖常年闹旱,人烟稀少,人都吃不饱,不用说奴隶,绝对不可以把李见碧发到那。而关马地处边境,境外骑兵常年来犯,什么时候死了都找不到尸骨,他辛辛苦苦保下来的命可不能这么没了。想来想去,只能发到河阳,那处虽然穷了点,荒芜了一点,好歹不算乱,除了人粗糙了点,基本上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范安想:如果到河阳,出了长安定先到濒海州县,濒海的知洲是赵率,这人不是梁党,范安也管不到,过了濒海,下至到府再分拨流犯,范安连夜查阅了《流道里表》,河阳至长安三千里有余,到这个点的犯人发东沙省南长府分拨,而南长府的刑知是吴易江,只要搞定了吴易江,下面那些大大小小的经办官员就不用操心了。
而吴易江根本就不用搞定,因为这人就是刑部的人,由范安一手提拔的。
再出去,一路往西就到木坦,木坦管流犯的刑府府长是向青,这个人范安不认识,但却隶属地方刑司,范安管得到,范安第一次体会到“管得到”是多么厉害的一件事!他连夜起草了任命书,盖了刑部印章叫人送了出去:现任刑府府长因刑绩卓越,调任至淮塘。木坦府长改由白国祁接任。
不管那向青是不是刑绩卓越,反正要的只是一个借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