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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重了,连忙安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他们对彼此是真心的,就没你想的那麽不可原谅,郡主,你的心境那麽纯澈,眼底容不下一颗沙子,但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麽龌龊,你要学会接受,不然你会一直痛苦下去。」
君成璧沈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眨着她漂亮的大眼问:「你不是宇宸,你和宇宸又是什麽关系?」
沈青崖似乎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淡淡道:「风太子有个侍女叫青木香,当年龙家军攻入皇城後她逃了出来,嫁给了我大哥,我们相处了十年,我听她说过很多风太子的往事,你们的事,我也知道一点。」
这个回答彻底将君成璧心里那一点点的希望浇熄了,沈青崖不是风宇宸,青木香一个人出宫,风宇宸一定是死了,是呀,龙在渊说宇宸没死,只是想试探她的反应而已,宇宸十年前就被烧成了枯骨。
想到此处,君成璧瑟缩了下,抱着双膝,将脸埋住,低声道:「我知道了,沈大哥,谢谢你,但是你不必因为成璧而受龙在渊要挟。」
沈青崖知道她大约在哭,心中不忍,却也明白自己给不了她安慰,因为他不是风宇宸,他只是沈青崖,於是和声道:「我不会受他威胁的,他只是希望我把青木香家祖传的《医林汇编》默给他,你知道,青木香的父亲是个神医。」
君成璧信以为真,带着哭腔道:「谢谢你。」
沈青崖以为像君成璧这样的女孩是不太爱哭的,但是他来君府後已经看她哭了几次,她这种美人流泪本该是赏心悦目的,无奈沈青崖就是觉得揪心,只得眼不见为净:「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沈大哥。」君成璧直到沈青崖走出去後才想挽留他,可惜他已经出去了,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虽然被关在门外,龙在渊还是心情很好地靠在门边微笑,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软。十年的时间把那个冷峻傲岸的少年磨砺成一个随和亲切的青年,现在的风宇宸柔韧坚强,行事留有余地,不会像当初那样过刚易折,龙在渊知道虽然这十年让自己饱受相思之苦,但是这十年毕竟不是毫无价值的,如果当初俘虏风宇宸,要他做自己的禁脔,那个骄傲的少年会在自己得逞前自断筋脉而死。十年後,熬过了许多苦难的风宇宸会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会善待自己,也会善待别人。最重要的事,他不再像十年前那样目空一切,他能看到别人的真心。
沈青崖知道龙在渊还在门外没走,他知道想要得到风宇宸的人很多,许多都让他觉得厌恶,但是龙在渊没有,也许沈青崖对龙在渊是叹服的吧,所以忽略掉了同性之间的占有是有悖人伦的。
十年前的风宇宸,想到男男断袖都是觉得恶心的,沈青崖苦笑,时间真是改变了太多东西。它让一个骄傲倔强满怀雄心的少年堕落成如今的碌碌无为不求上进。
但谁能说这样的人生就是不好的,对於一个知道自己死期的人而言,何必苛求自己去做多少为国为民的大事,在自己死前,好好为自己而活就够了。
也许因为有了这个信念,沈青崖对许多事都想得开,发生再大的事,他都能吃好睡好,龙在渊明天要上他,那他也会在今晚好好睡一觉,把这烦人的事交给明天的自己去解决。
龙在渊在门口站了一会,听到屋内有倒水声,笑道:「把你东西收拾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回京了。」
沈青崖楞了下,没有回答,他听到龙在渊离去的脚步声。
离开十年了,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记忆最深刻的地方,那里埋葬着他的父母兄弟,风氏的臣子们,他的确是要去好好拜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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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给君成璧砸晕的两个太医顶着额头两块纱布没精打采地骑着马跟在龙在渊和沈青崖身後,他们实在不明白,太子被未婚妻谋杀退婚,今天怎麽还能意气风发地回京城,而且他为什麽要带着这个相貌平平一无所成的沈青崖?
两人转念一想,太子行事向来出人意表,也不多去猜度,跟着太子的脚步走就对了,不过太子显然不愿意跟这两个受伤的老头一起慢慢走,他还有许多大事要做,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策马扬鞭一阵灰尘,两个年轻人便消失在空旷的大道上。
沈青崖被龙在渊安置在他的近郊别院,龙在渊离开京城月余,积累了一堆的公文,开始的两天都在宫中处理公务,到第三天才出现在别院。
沈青崖在别院好吃好喝好住,闲着就喂喂金鱼赏赏花什麽的,感觉日子过得也算惬意,如果龙在渊不出现,他真的觉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