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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像是形同陌路了一般,谁也不认可谁。
洪奕每日在朝堂上看着周寻面无表情的例行公事,说着应当说的话,多余的话却从不多语,而朝中老臣要求立后的呼声也越发大了起来,他看着周寻的那张脸,依旧是淡淡的眉眼,带着洒脱,带着温和,却再也没有了以前偶尔的相视一笑。
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回不去了。
他原本想着等这些事过了,好好的与他说上一说,哄一哄,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会消失殆尽。
然而还未等到那一日,他便已经坐不住了。
御书房。
谨昭帝翻阅中手中的奏折。
一眼望去,都是些立后留嗣的折子,哪家哪户的小姐,个个巴着让女儿嫁入皇室,填充他“寥寥无几”的后宫。
宫廷白白当了那政治姻亲的战场。
他懒懒翻了几翻,却在众多折子中看到一份与众不同的存在。
年轻的谨昭帝眼睛顿时睁大,眉一点一点收紧,看向这份折子的目光沉沉中带着抑郁,他脸上的阴狠的像是要穿透这薄纸一张。
上面行如流水的洒脱字迹,当真是字如其人。
他冷笑。
他立马叫来张公公,手中紧紧抓起那折子:“把周寻叫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周寻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那身影拉长着,透出几分说不明的意味来。洪弈就这么看着他,从他的发端,到眉眼,一直到脚跟,仔仔细细的,毫不漏掉一丝细节。
他看着他低垂的双眸。
“你喜欢曾尚书的女儿?”洪弈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来。
“谈不上喜不喜欢,男子汉大丈夫,终究是要成家立业的。而我弱冠便随圣上入朝,现在算来也已有十年,曾尚书的女儿知书达理,蕙质兰心,比起男子来也毫不逊色。”
洪弈突然就怒了起来,他死死盯着周寻,想要看出这人说的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淡淡的,无甚起伏。
“你可是怨我?”他轻声说着,“可是你明明知道他们结党一起,玩弄权势,整个朝堂都成为他们争权夺利的场所,周寻……你明明知道的。”
周寻眼中闪烁,声音却是和缓起来:“此番说这些已无意义,皇上何必将话题引至此处。”结党又如何,玩弄权势又如何,活该几十口人就这么命丧黄泉,连个死前的申冤都没有么?
“你为何不再缓缓……”想着语气不能太强硬,他压制住心中的汹涌起伏,“你再缓缓……”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不仔细听就听不见了。
缓什么呢?又因何而缓?
周寻想打醒他,想让这个昏庸一时的帝王赶紧恢复他的理智,恢复以往的政律严明和清和之像,然而终究还是化为一声长叹,幽幽的走向了尽头一般,“如若皇上当真不能接受,便听臣一言,臣自当不急于一时。”
洪弈眼睛一亮:“你说。”
然而视线对上周寻,他倏地就明白了那一言的意思,喉咙仿佛被掐住,一口气迟迟得出不来,他感觉到心里的某个地方慢慢的塌了,毁灭了,最后连一星半点的光芒也看不见了。他看到那人的口一张一合,说着让他想掉头就走的话。
“臣一介小小官职,娶妻如何,不娶妻又如何,如今南北交战,个人利益又哪里敌得过整个南谨,然而皇上与臣却是不同——国不可一直无后,皇上您既然不让臣娶妻,那作为交换,早日让南谨王朝有一开明智慧的皇后吧。”
洪弈沉默,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周寻的身上,无论是启唇,还是眉间一点点地挑起,都入了他的眼中,他的心中,那强烈的存在感让他怎么也想不起他们的初见。明明是月色清柔,殿内萦绕的是丝丝暖香,氤氲四溢,却让他心中的希望一点一点消散了,最后虚无一物。
他喘了一口气,手上青筋爆起又缓和下去,他听到自己压抑的声音。
“好,如你所愿。”
南谨昭阳十二年,谨昭帝诏告天下,立王太尉之女王幽芊为后,于次日举行册皇后典礼,赐凤印,百官朝贺,记入宗庙,即日祭告天地,大宴群臣,普天同庆。
王皇后入宁秀宫已有数日,然而却未曾得到皇上一次召唤。
“哎你说咱们皇后是不是长得太寒碜人了,不然皇上怎么一次宠幸也没有?”
“王太尉本人就长得玉树临风,他的女儿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那